江疑给他和端木意安排的院子比较的僻静，四周都是帝空玄手底下的人，寻意就站在门外不远处守卫。
见他出来，寻意说道：“小莘姑娘在等您。”
为了区分莘雪柔和莘如卿，珈蓝族的人就把莘如卿称呼为小莘姑娘。
帝空玄的眸色微微一暗，旋即吩咐寻意守好屋子，这才走出去。
不多远，便看见莘如卿站在湖畔围栏前，形单影只，左右彷徨。
帝空玄想起了一些很久远的事情，因为和端木意的回忆太多，以至于当初的那些记忆，已经需要费点力气才能想起来了。
那时候他初遇莘家两姐妹，便是在源东帝都的湖畔。
莘如卿朝他走了过来，软糯地叫了一声：“阿玄……”
帝空玄回过神来，说道：“走走吗？”
莘如卿喜出望外，连连点头。这些日子帝空玄始终躲避着她，今夜是唯一一次主动提出来要走走。
两个人便沿着珈蓝族的湖泊缓缓走着。
莘如卿的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袖，先开了口：“阿玄，我知道你前些日子不肯理我，是觉得我是假冒的……今天姐姐也跟你说了，我……”
“你不用说了，我信你是真的。”帝空玄说道。
莘如卿惊喜地抬起头：“阿玄你信我！”
帝空玄的眼底微微刺痛，但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停下了脚步，说道：“卿卿……”
“你说！”莘如卿应道。
“你知道她是谁吗？”
莘如卿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是……那个姑娘吗？”
见帝空玄点头，她说：“姐姐说，她是端木家族的表小姐，也是妖族的后人。”
莘雪柔与她说的显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必然更用心地抹黑端木意，但是莘如卿生性单纯，转述出来便显得婉转客观了很多。
帝空玄沉默地看着她，莘如卿被他看得有些心慌。
“卿卿，她……就是你。”
莘如卿瞪大了眼睛，好像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自你两百年前离我而去，我始终在找你，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我，我能找到你。后来我终于找到了，就是她。”帝空玄说道。
“我也挣扎过，在知道她就是你的转世之前，我就知道我喜欢上了她。那时候我不想放弃寻找你，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她。直到我知道她就是你，那一刻我觉得所有的追寻都是值得的。”
“卿卿，我从未放弃过爱你，但是现在，我爱她。”
莘如卿的面色又变得苍白无比。
但是她没有再倒下，反而是倔强地站直了身体。
她虚弱地笑了笑：“原来如戏啊……阿玄，真好，有人替我爱你了。”
帝空玄微微皱眉，伸出手，抱住了她。
莘如卿哭了，贴在他的心口，温热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
“我的日子不多了，能再见你一次，真好。能听到你说你一直爱着我，真好。阿玄，能在你身边走完最后的路，真好。”
莘如卿沉默地来，沉默地走。
在她走后，江疑从一旁的屋顶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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