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麟道:“没有,只是不知道石儿的消息,才真叫度日如年,他们知道我的钱财无处可去,需要时又能随手拿走,除了将我软禁在这城中不能出去外,经商的大权都握在我手上,倒算是自由自在!哼,这些人要是知道石儿的事情,可就没那么好说了。”
何陆说:“是这样的话,那我这次来只怕要空走一遭了。实不相瞒,我们在那边虽然苦心经营,有了些底子,但一边要操练人马抵御外敌,产出的粮米就略显紧缺了,这次我们上下凑了近万两白银,就是打算看看哪里能采购到粮草的。”
刘正麟眉头一皱,语中多了些活泛:“上万两的银子全拿去买粮!不说哪里能有这么多货,就是买了,你得要多少人才能拉回去,这一路上可是鱼龙混杂的,怕是瞒不过鹰犬耳目。”
他突然笑道:“对了,这么大的生意,只有我这样富可敌国的大商人才能做得了!而且中都王城尚未完工,这里需要的银两是怎么填都填不满,老夫倒是多少银子都吃得下去!”
何陆连忙摆手道:“可是这事却是通敌的大事啊,事发必然牵连伯伯,还是就此作罢了,看到伯伯平安,刘石也会安心了,粮草的事情我们就另外想办法了。”
刘正麟道:“这两年我两鬓飘萧,起码老了二十岁,又有何平安可言!不过现在心中有了寄托了,多活几年倒还有望,至于牵连二字,你提也不必提,老夫在商道上也算是万人之上了,这些粮草物资还不至于引起注意的,只是金国朝廷里是真缺银子,价钱上不能帮你们多少忙。”
何陆道:“这银子在我们手上,也买不到想要的,就是买贵再多,那也好过看着银子挨饿啊,若是不影响伯伯安全的话,那就劳伯伯费心了。”
刘正麟道:“此事我一是为了家国祖宗,二是为了自己的孩儿,费心二字再不必说,之后我会安排几个靠得住的人给你认识,你来这屋内许久了,再久留必然叫人生疑,只说你是来做生意的,且先去找个店打尖,其他我自有安排。”
何陆便行了一个大礼,转身就要出去,却听刘正麟最后还补了一句:“对了,记得帮我嘱咐一声石儿,我因为中年得子,教育孩儿时,是始终拿捏不好,他可莫要犯我老路,需得早日娶妻传宗接代呀!”
嘿,那里现在因为太忙,倒让他在这方面清净了几日,这话传过去必然要他忙乎的,何陆心中坏笑,应了一声:“伯伯放心,我一定会转告他的。”
却说这边何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就由刘叔引着,从刘府正门走出去时,却不知受小鸟之命,来打探金国情报的虎子正好走过去,见到刘叔毕恭毕敬地位他带路,吃了一惊,暗道:
“果然小鸟姐的眼光极尖啊,刘石那家伙果然是个万恶的商人,这何陆居然和这种臭名昭着的商家有勾结!对了,这刘石姓刘,这个刘正麟也……算了,小鸟姐要我闲事莫管,还是赶紧回去把这边的情况都报告给她吧!”
不过两天,刘正麟就神奇地准备好了一批价值一万多贯的牛羊米粮,同另一批去苏州的货物,由刘叔亲自带人一同运去南方,他的商道很早以前就贯通大江南北,只要带得回足量的银子,金人倒是半分不会过问,任由何陆混在商队中,前往长江方向去了。
途经海州之时,却分了两路,一路由老商队运往苏州,刘叔却带着刘家的亲信们去了耕战城。
一路辛苦,刘叔其实心中也忐忑,这些出生入死无数一同走过这条商路的人,倒是信得过,但是他如何能真对何陆这家伙放得下心?他亲自前来,都做了羊入虎口,最坏的准备。
刘正麟只吩咐了他去做这些事情,并确定刘石的存在,可他却决不能只因为一个字就全方位信任这个叫何陆的人,只怕这一趟不是龙潭虎穴,也是啸聚山林的强人山贼了。
可是到了耕战城附近,这些疑虑渐渐放缓了,那数以顷计,丰收在即的良田实实在在地展现在他眼前,如果是山贼强人霸占了的地方,庄稼长势是肯定没这么好的。
“小兄弟啊,你们到底有多少人啊,这般望不到边的良田,那是多少人也够吃啊,还花大心思到处收粮,这……”念头一转,这位数十年来对刘正麟忠心耿耿的朝奉,是疑虑更重了。
何陆笑道:“刘叔不必多虑,我们到了这里,离去处只有半日路程了,诸位暂且在此稍加等候,我去喊他们带银钱过来交割货物,刘叔,累您同我走一遭!”
刘叔却是早已生死都置之度外,他们的东西都带过来了,横竖都是要给人家的,也不怕这边耍什么花样,也就心一横,上马同何陆一通奔驰,进了耕战城。
一到城中,何陆连忙安排人手招待刘叔,一边就赶紧去讲城中那一万贯银钱搬将过来,那边就派人赶紧去请刘石到场。
一边感慨这城中建设真是教人费解,建筑简陋无比,不少地方还是以营帐暂居,那道路沟渠却宽得吓人,实在是不明白策划这城区的人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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