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细闻之下,这里好像带着一丝血腥之气,不过也没什么,那个孩子肯定是在这里把自己砍伤的。
听说都搜遍了也没找到要找的人,黑衣人冷哼一声,威胁地看了眼唏儿,“臭丫头,看你这么可怜,我就饶你一命!”
唏儿睁着水气氤氲的眸子,自顾的在那里发抖。
直到只好带人离开,夜色归于平静,她全身无力的倒在床上。
今晚对她来说,简直是九死一生。此时的她,整个人都像刚从水里涝出来一般。夜服浸透,满脸大汗,连汗水迷了眼睛,都毫无感觉。
如果她不对自己这么狠,怕是根本看不到明早的太阳。
她苦笑。
为了活命,她先是用砍柴刀将自己砍伤,还要拼命忍住疼痛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就连包扎的时候,都疼得她全身发抖,
好险!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心神,又急忙忍住手臂的疼痛进那屋去看爷爷。“爷爷。”她轻声呼唤。
床上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她脸一白,将灯点上,颤抖着用手试了一下他的鼻息,还好,人是温热的。
她忽然好想哭,可是她不能,至少这个给他温暖的老人还活着,还不算绝望。对她来说,这比什么都要珍贵。
爷爷,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她将灯熄了,后半夜一直坐在爷爷床前,也不敢去柴房。
等天一放亮,曦儿刚要去柴房想看看那个人怎么样了,李千无就闯了进来。
他急切的拉住她的手,“曦儿妹妹,你没事吧?昨晚那些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曦儿下意识的一躲,让开受伤的左手臂。
李千无这才发现她竟然受伤了,慌乱的道,“曦儿妹妹,是不是昨晚那些人干的,那些个坏蛋……”
“没事。”唏儿努力挤出一丝虚弱的笑容。
昨晚自家院子那么大的动静,他们应该听到了吧!在面对那些来路不明之人时,他们不过来才是正确的选择。
可当李家人完全这么做时,她还时有些难过。她在这个世上,除了爷爷,真的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千无哥哥,我没事,你看,我已经包好了。你还是先帮我喊一下李叔,爷爷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没醒过。”李千无还是听出了一丝疏远,目光黯了一下,“曦儿,我马上就去叫。”
在转身的瞬间,忽然就觉得曦儿离自己远了起来。
他痛苦的道,“唏儿,你记住砍你手臂的人长什么样没有?你放心,等我遇到他,一定替你报仇。”
“千无哥哥,手臂是我自己砍柴弄伤的。”曦儿的话在身后传来。
李千无身子一僵,疯了似的跑出去,“我去找我爹。”
跑到院子里,他死死的攥紧拳头,向树上砸去。
昨晚,那些人搜查到曦儿家时,发出那么大的声响,他们都听到了。他担心曦儿,当时就要冲过来,却被他娘死死拦住。
李千无的爹是村子里的大夫,大家都叫他李郎中。因为这里的人常年摆弄药材,小来小去的头疼脑热也用不着请他。一旦有人来找他,就是得了大病。
李千无很快把他爹请来,唏儿苍白的脸上带了丝笑容,“李叔,快请坐。”
面对曦儿的招呼,李郎中脸一红,躲闪着不敢看她。一想到昨晚上的事,他就觉得无地自容。
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明明是个孩子,目光中却有种看透世事的通透。
“麻烦李叔再帮我包扎一下。”发现他的不自然,曦儿宽慰的对他笑了笑。
“哎哎!”李郎中急忙收拢心神。
将她自己包得有些凌乱的布条拆开,细心的为她清洗伤口,再撒上药粉,重新包好。
“还好没伤到骨头,以后劈柴这样的力气活,让千无帮你。”李郎中愧疚的对她说。
“那谢谢李叔。”曦儿扬起一个感激的笑脸。
给她处理完伤口,李郎中又检查了一下她爷爷,分别给两人开了药,嘱咐儿子赶紧去煎药。
“李叔,爷爷他怎么样了?”曦儿担忧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老人。如果没有他,怕是这世上早就没了她杨曦儿。
爷爷姓杨,单名一个尘字,理所当然的,她便跟了他的姓。
“脉相还算正常,用几副药估计就能清醒。”李郎中话音一落,曦儿明显松了一口气。
李郎中走后,她担忧的瞅了一眼院中正在煎药的李千无,也不知道他刚才进柴房发现了什么没有。
见她出来,李千无气愤的说,“曦儿,那些坏人怎么把你家药材都倒进柴房了,真是太欺负人了。”他刚才进去拿柴,差点踩到药材。
“啊!那我赶紧去收拾一下。”曦儿心跳得厉害,急忙向柴房跑
去。
李千无顾不得看药,把她拦下,“我早帮你装起来了,手臂
都伤成这样,赶紧进屋呆着去。”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那我慢慢走过去看,总行了吧。”李千无一脸无奈,又蹲下身子去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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