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赞同地点点头：“魂珠的力量非同小可，想要操纵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姐你说的挺有道理的。不过……那个道士的容貌，你能描述出来吗？”
我仔细想了想，却发现我虽然看清楚了他的脸，可是等我真正重新去回忆一遍的时候，那个道士的脸却变得模糊了起来。
想了好一会儿，我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行，他的脸很模糊，很难形容。”
沈钰沉吟道：“看来，是他身上也布了禁制，不让别人记清楚他的脸。燮很狡猾，为了不被阴界的的阴差发现，经常会附身在人的身上。”
“我虽然形容不出来那个道士的脸，但是那个中年男人的模样我还记得。”我有些迟疑，“只不过二十年前和二十年后，相貌差别还是有点大的。“
“能有相貌，就能查出来。”沈钰道，“姐，你先去洗澡换身衣服吧，我们晚点说。”
“好。”
见到周老爷子的时候，后者看着我，将我打量了几眼，不由问：“怎么眼睛红红的？”
我没想到这么久了，眼中的血丝还没有完全退去，估计也是和自己之前哭过有关吧。我笑了下：“晚上做噩梦了，没睡好。”
老爷子点了点头：“飞机上睡一会儿吧。”
“外公，有件事情得跟你说一下。”飞机起飞之后，我对老爷子说，“我可能找到一个巫族的后裔了，不对，是两个。”
周老爷子坐直了身子，看着我：“说说看。”
我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简单的说了一遍，末了，忍不住问：“老爷子，我听说你也是古玩方面的行家，这个‘岁月’的老板，你知道吗？”
老爷子微微蹙眉，想了一会儿才道：“在古玩这一行业，我确实认识不少人，不过这个‘岁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确定，你当初花了十万块钱买的戒指是巫族的戒指？”
我点了点头：“阿胤也确认过了，是玄冥。”
“如果真是巫族的人，找到了巫祖遗迹也不为过。只是，你说的这个李伊人，性格偏激如此，而且又是活生生炼制的傀儡，倒是有些麻烦……”老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看着他，等着他的后话。
“你们也没有查到吗？”他转而看向裴胤。
裴胤摇了摇头：“是突然冒出来的，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不过不足以说明什么。”
“我会让人去查查。”老爷子说，“还有那个叶璇……叶家的人，你们说的是不是北门叶家的人？”
“北门叶家？”我脑海中浮现出大大的问号，“这是什么组织？”
“只是一种说法而已。玄门，邢楚沈舒并称四大家族，但是除了这四大家族，还有很多小门小户的修玄家族，北门叶家，也算得上是稍稍有些名气的。”老爷子解释说。
“有北门，是不是还有东南西门啊……”我好奇地问。
老爷子笑了：“的确有。”
“……还真复杂。”我干笑了两声，“算了，这些事情不是我应该考虑的，我还是好好修炼得了。”
“说起来，我怎么觉得，你身上的死气越发地重了？”老爷子眯着眼睛打量着我。
我的心脏“咯噔”一跳，却面不改色笑道：“老爷子，你不是说我是虚无之体吗，那随便修炼什么对我来说都差不多。而且我老公和弟弟都是修炼鬼术的，我修炼这个也很正常。”
“你是巫族的后裔，他日也是要成为圣女的人，到底是要回归本族的……”老爷子顿了顿，“不过，只要你能够学会掩藏自己身上的死气，回头瞒住那些巫族的老古董，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察觉我的目光，失笑：“怎么，你还觉得外公是那种老古板，强行要求你修炼巫术不成？”
我点了点头：“不应该是这样吗？”
“你学吗？”他反问我。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
老爷子笑了笑：“反正你是特殊体质，学不学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如今巫族遗迹没有找齐，冥王殿也没有任何的下落，想回去参与竞选也早得很。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练练怎么将自己身上的气息收敛起来。胤儿，你是鬼老的弟子，应该有办法教初七吧？”
裴胤微微一笑：“有，不过不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老爷子点了点头。
我总觉得老爷子似乎有些奇怪。
总给我一种要超脱世俗的感觉，又像是，临终前突然看破了红尘，我忍不住问：“老爷子，你身体还好吧？”
老爷子惊疑地看着我：“怎么突然这么问？”
“不然，你怎么突然就这么‘看破红尘’，开明了呢？”我小声地说。
裴胤睨了我一眼。
我顿时闭上了嘴巴。
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心情颇好：“老头我，不说再过个几十年，起码抱到我的曾孙子，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脸微微红，很不好意思地说：“那就好。”
“那个，你们聊吧，我去睡会儿。”我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去吧，胤儿，陪我这老头下盘棋吧，正好，我最近和你师父见了一面，说了些事情。”老爷子出声。
“老头儿，其实我也会下棋。”沈钰嘻嘻笑着，“不过我的棋艺，肯定没有姐夫好。改明儿我们也下一次，你要是输了，答应我一个条件。”
老爷子笑着同意了。
我很喜欢现在的气氛，虽然还没有对周老爷子完全放放下警惕之心，但是这个时候，我却觉得我们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这家私人飞机挺大，休息室的大床也足以容纳两个人。我以为我能够很快的睡着，毕竟之前消耗了不少精力。可出乎意料的是，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半个小时，意识却无比地清楚。
到最后，我爬起来盘腿打坐。可是意识刚沉入识海不久，我的脑海中却骤然浮现出那个女人的神像，后者当着的面，直接在脑海里开始结出手印，缓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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