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们让人堵死了正门，我们何尝不想走？”钱嬷嬷冷哼道：“我看你们家小姐，巴不得我们家二小姐死了才高兴。”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们家小姐才没有你们这么多恶毒的心思呢！”七萝翻了个白眼，满脸不屑。
姜荼歌朝程林招了招手，程林赶忙走近。姜荼歌说道：“你去让人将全城最好的几家医馆的大夫请来，要快。”
姜荼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若大夫人今日真的死了，怕是什么恶毒的话都要从赵家人嘴里传出来了。
程林不敢迟疑，立即让人着手去请大夫，赵老夫人冷眼看着他们的举动，忽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程林不敢迟疑，立即让人着手去请大夫，赵老夫人冷眼看着他们的举动，忽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就在此时，姜荼歌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看向钱嬷嬷身旁的那个小厮，俨然是一副生面孔，可原先来报消息的人却并不是他。这人若只是回去便也就罢了，怕只怕——
姜荼歌心里惴惴不安，然而此刻忽然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小厮，高声道：“老夫人不好了，二小姐去了！”
死了？！
姜荼歌心头一凛，瞬间明白了什么。赵老夫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去找大夫，而是给在院子里的赵氏母女传递消息。赵氏定然是病的极重，药石惘灵，否则也不会拿自己的命来给姜琬音博一线生机。当真是好算计！
赵老夫人脸上闪过一抹悲伤，虽假装镇定自持，可身子仍旧止不住的颤抖。这是她最疼爱的女儿，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真不想如此做。
“琬音或许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如今她的母亲已经替她抵命了，你还要铁石心肠的去计较过往，让死人不得安息吗？”赵老夫人冷冷地看着她，指望道。
姜荼歌也很震惊，但听过赵老夫人的话，她反倒冷静了下来：“子债母偿，这话我可不曾说过。今夜丞相府这么大的火，世人也不是瞎子，赵老夫人该不会以为赵氏死了，我就不会追究计较了吧？”
赵老夫人见她不肯松口，倏然握紧了拳头，怨恨道：“你已经害死了我的女儿，难不成你还要夺走我的外孙女？姜荼歌，你什么样的烂肺黑心，竟然这样恶毒狠心！”
“外祖母不必再同她废话了。”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喑哑地女声，赵老夫人顿时回头，只见姜琬音被婢女推着，失魂落魄地在她身后，脸上依稀挂着泪痕。
姜荼歌没想到她自己出来了，有些惊讶。赵老夫人顿时脸色大变，“谁让你出来的，回去！”
“外祖母不必再为此事费心了，她不会放过我的。”姜琬音低声冷笑，她的母亲虽缠绵病榻已久，身子早就亏损极重，也活不了多少时日。可说到底，还是能活着的，今日为她而死，都是因为姜荼歌这个贱人！
姜荼歌闻言笑道：“你有这个觉悟很好。”
“我可以跟你走，但我要你亲自过来推我，不然，我就杀了她！”姜琬音泛起一丝冷笑，姜荼歌看去，不知何时一个身量高挑的男子挟持住了七萝，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只差分毫就要伤到她。
姜荼歌下意识抓紧了车辕，答应道：“好，我亲自来。”
七萝顿时急了，大叫道：“大小姐不要过来，奴婢不要紧，他们不会——”
挟持着七萝的男子冷冷骂了一声：“闭嘴，再叫杀了你。”说话间，那冰凉的刀刃就已经刺进了皮肤，划出一道极浅的血痕。
姜荼歌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尽力保持镇定。对于姜琬音这种疯子，纵然她装作对七萝的生死不在意，姜琬音还是会杀了七萝，她必须以身犯险，去救她。
程林紧张地盯着他们几人，生怕出个什么闪失。
姜荼歌不紧不慢地靠近他们，然后从婢女手中接过姜琬音，就在此时，那挟持七萝的男子忽然一把推开七萝，匕首朝着她刺了过来。姜荼歌闪身躲避，那男子又攻击了过来，姜荼歌抬脚顿时踹中了他的腹部，将他踹翻在地。
赵老夫人震惊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姜荼歌竟然会武，她竟失算了。
就在男子被踹翻还要爬起来继续动手的时候，程林随手抽出身旁侍卫的长刀掷了过去，一下钉穿了那男子的腹部。那男子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穿过去的刀刃，然后咽了气。
七萝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奔向姜荼歌，姜荼歌松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忽然一柄匕首刺了过来，姜荼歌反应极快，可是想要完全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就被划伤了手臂。
姜荼歌冷眼看了过去，只见姜琬音神色激动地瞪着她，手中还握着一支带血的匕首。她双眸赤红，满是憎恨幽怨：“你杀了我母亲，你不得好死！”
这句话如同诅咒一般，姜荼歌忽然觉得心脏如百蛊噬心，烈火烹油一般疼了起来。几乎是瞬间，她就疼的有些站不住脚。七萝吓坏了，连忙接住她，姜荼歌眼前一片白雾，却仍是撑着说出了一句话。
“是你，害死了你母亲。”
说完，姜荼歌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昏死了过去。
冥冥之中，姜荼歌仿佛坠入了一条漆黑的河水之中，周遭遍布了红色的花蕊，没有一片绿色娇嫩的叶子。她睁开眼，奋力想从水中游出去，可是却感觉脚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拉拽着自己。
她低头看下去，只见从漆黑的水中飘出一张张惨白却熟悉的脸，七喜，余嬷嬷还有哪些被她下命令杀死的人都在。她们不停地拉扯着她的脚，试图将她拽入深渊。
一阵窒息的感觉漫过头顶，姜荼歌拼尽全力，仍是甩脱不掉。她们一遍遍问着她，是否问心有愧，为何一定要杀了她们，如同魔咒一般，这些声音刻进了脑海之中。
她坠入黑沉的水中，仿佛看到了她的祁儿，看到了在烈火中被活活烧死的魏家人，那么多是冤魂萦绕着她，告诉她，都是她的错，害死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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