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的问话，久歌没有回。
尽管如此，狗子也几乎在问出口的同时，猜到了一个人。
它不可置信。
可是又不得不信。
除了天尊爸比，还有谁能让小狼崽子上心呢？
原来，她不是为了天尊爸比吗？
只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燕子’的身份？
那……也太惨了吧！
只是从刚刚天尊爸比和小狼崽子的谈话看来，再到燕子本身来看，就已经能猜出来她身上发生过什么……
狗子闭上嘴巴，没有再继续说话。
燕子的手里，紧紧握着骚包蛋，眼神却没有从久歌脸上移开过。
本来想接受那勺药，可是瞥到门口悄悄进来的人影，她拒绝地将脸，扭到一边。
久歌回头看了男人一眼，示意他离开。
江淮当然不放心，任何人，他从来都不敢领到燕子面前。
但这个忽然闯入他世界的女孩……
江淮犹豫片刻，走了出去。
但里面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放心不下，便留了一条门缝，趴在外面看着。
当他看到燕子终于喝下那碗药汤，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房门关上，他阻隔了一切视线。
将燕子哄睡着，久歌小心翼翼关上房门走出来。
见到门口一直未离开的男人，她开口的话，有些残忍，却是事实，“你妹妹，在心里可能是憎恨你的，你知道吗？”
“不可能！我是燕子唯一的亲人！她自小便与我相依为命！”
“但是，她刚才已经准备吃药了，一看见你……”久歌出声提醒，“你想一想，究竟是不是巧合。”
方才那一幕，江淮自然是看到的。
他细细思索这段时间以来的事，忽然发现，似乎真的被小姑娘言中了。
每次燕子一见到他，反而是哭闹挣扎的越发厉害，更不让他有任何接触。
江淮只当她是病症发作，并未多想。
可是久歌这一提醒，他才恍然大悟，燕子……竟然是故意的吗？在……折磨他？还是……
“为什么？她在装疯？”
“也不是装……她只是在心里有这个意识。”
去的现代位面多了，久歌了解的事，自然也很多。
燕子的表现只是在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燕子的全名，叫什么？”久歌忽然问道。
“灵燕，江灵燕。”
久歌心里‘咯噔’一下，只是听到这个‘灵’字，便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她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虽然从燕子的反应和江淮交代的话里，久歌已经脑补了大概，可只有了解事情真相，才能真正地打开……她的心结。
紧皱在一起的浓眉下，琥珀色的瞳仁越发红。
久歌也不催促，耐心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果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她……
江灵燕和江淮的性子不同。
她原本是个聪明伶俐，活泼开朗，长得又漂亮的女孩。
还跟着江淮留洋过几年，刚回到国内的时候去了京都，江淮太忙便没有时刻照顾她，江灵燕就在这时候交了一群坏朋友。
一次夜里，她偷偷跑出去给朋友过生日，却没想到一杯杯酒被人灌下肚，遭到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噩梦一般的残忍对待。
被人……轮jian……
等到江淮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那些畜生，不着寸缕地丢到江家大门外不远处的垃圾堆里。
那时正是初冬，很是寒冷。
若不是医生抢救及时，江灵燕早已香消玉殒。
那之后江淮的性子变得更加冷血无情，开启了疯狂杀戮的模式。
也是在调查中，他才发现，是他在政治上的敌人故意挑衅，才会报复在他唯一的弱点江灵燕身上。
江淮对外宣称，江灵燕已经死了，私下将她送到上海滩，这里比京城的医疗设备更加先进……
可谁知道，江灵燕清醒过后，却疯了……
时至今日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那她……知不知道是你的政敌，才会造此劫难？”
江淮想了想，喃喃道：“那时她病得很重，除了我以外任何人不能靠近，有任何事我也都要在她房间处理，难道……”
是的！
就是这样！
江淮想了想才发现，就是从那时候起，连自己都不能再靠近她！
他只以为病的更重了，却没想到……
“燕子她……恨我吧？该是恨我的……”
久歌瞧着他越发颓然的模样，很是心疼。
其实换做任何一个女孩，都会恨的。
但这件事，江灵燕自己也有责任。
她现在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或许长得小一点，就算十七好了。
三年前，那她就是十四岁，一个未成年少女为了喝酒半夜越要翻墙出去……
从小跟班的描述中，久歌能听出来，他已经在尽量美化这个妹妹，却也能听出来，江灵燕应该是个问题少女……
这个世界……
还真是……
小跟班如此，灵儿更是……
久歌的心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
“你也别太自责，这件事灵……燕子自己也有责任，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夜夜跑出去疯玩，出事是早晚的。”
不是久歌心狠无情，只是社会就是这样，无论古代还是现代。
一个人如果没有自保的能力，什么都靠别人，哪怕靠山再强大，也不能时时刻刻护她周全。
所以除非她自己愿意面对这个事实，否则谁也帮不了她。
“你不觉得我可恨？毕竟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
“江淮。”这是第一次，久歌认认真真地叫了他的名字，“请你拿出做哥哥的样子OK？不要面对你妹妹便是恼羞愧疚，你都觉得天塌了，她还怎么重拾对生活的信心？”
江淮眸色深深地望着面前的小姑娘，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她的话。
良久，才哑声道：“谢谢。”
随后便大步离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医药箱。
江灵燕已经睡熟了，久歌给她打了一针麻醉剂，以便她再发起疯来，碰到伤口，就不好缝合了。
然后非常认真地，开始帮她缝合手腕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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