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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突然停住了脚步。
“成贤, 你什么？”
圣人严肃的口吻，吓得周围的内侍都低下头去, 他们从来就没见过圣人、用这样的语气、与太子话。
“父皇，”太子的声调平稳, 语气仍是那么温和，其中又含有丝丝温润人心的力量。圣饶脸色不由自主地，缓和了一点儿。
“从北面、西面过来的危险, 我们能预测到。这千余年的累积下来的经验, 也能让我们有个参考，知道怎么抵挡这些侵入者。但是东面, 茫茫的大海, 海那边的人，能做出精美、准确的计时钟……”
太子略停顿，笑笑对圣人：“父皇，我们还是边走边，乳猪该等着急了。”
“唔。”圣人顺着太子的话, 继续往前走。
“父皇, 儿臣认为已知的危险、威胁, 都不可怕, 提前投入精力，可以进行有针对性的防范。未知的、而且拥有我们难以抵挡的力量, 才是我们父子该重视的。”
圣人突然觉得目前的儿子，比自己想的长远。太子有这样的思量，是杞人忧呢, 还是高瞻远瞩？
“成贤，你准备怎么做？”
“造船。”太子松了一口气，圣人肯往下讨论就好。“朝廷派人去那些地方看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光是那些人带着东西，来我们这里。而我们只是知道他们在海的那一边，多远？怎么过去？需要多久时间，都不知道，太让人不安了。”
完这些话，太子有些赧然。
“父皇，您不会认为儿臣杞人忧吧？”
“不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父子想的多一些，徒家的下就稳一些。对西北的那一战，不能再拖了。造船，可得等几年后，还得是继续这样的、风调雨顺的年景。成贤，你知道，朝廷分不出更多的银子了。”
“也未必要朝廷出现银啊。”
“怎么？”
圣人非常感兴趣。不用朝廷出现银，那怎么造船？
“若是能通过发放造海船的股份，甚至出海许可等，比如五年的，十年的许可，然后用这银子造海船。吸引散落在民间的富豪的银子办事。”
“这是一条路子，你仔细想想，拟个详细的章程，等祭以后，朕再与内阁商议。”
“是。”
东宫里的乳猪，正在闹腾呢。每这个时候，就是圣人不来，太子也早回来了。如今都黑下来了，还不见人影，已经由开始大哭了。
圣人和太子才走到正殿，太子妃接到圣人和太子过来的消息，她抱着哭闹的乳猪，边往外走边哄。
“不哭啦，不哭啦。皇祖父和你父王来啦。”
乳猪不肯听，闭着眼睛啊，啊地哭。
“这孩子，病好了就这么赖，一不合心了，就这么哭。”
太子赶紧和圣人解释。然后快走两步，拍拍手，“乳猪。”把孩子从太子妃怀里抱出来。
换了怀抱，乳猪的哭声戛然而止。睁开眼睛看看太子，又抽噎几声。
圣人心疼的不得了，赶紧上前，伸手欲抱孙子。
“来来来，乳猪，到皇祖父这里来。”
乳猪搂着太子的脖子，看看圣人，犹犹豫豫地伸出手，美的圣人赶紧把孙子抱过来。太子接过奶娘递过来的湿帕子，给孩子搽脸。
“怎么哭起来了？”圣人问太子妃。
“到点就想父皇了。”
太子妃笑着解释，圣人听了很高兴。哄着孙子：“等明年，暖和了，想皇祖父了，就让人带你过去，可不能这么哭，看哭坏了嗓子。”
乳猪抽抽噎噎，委屈的不得了。圣人示意魏九一眼，魏九从身边跟着的内侍手里，拿过一个不倒翁。
五颜六色的，一下子就抓去了乳猪的注意了。
魏九把不倒翁，放在圣人身边的茶几。乳猪伸手一扑棱，不倒翁摇摇晃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乳猪的手，把不倒翁扑棱来、扑棱去地歪着，他看着歪来歪去的不倒翁，忘记哭了。
玩了好一会，太子见乳猪开始打蔫了，把乳猪从圣人怀里抱出来。太子妃看孩子的主意力，还在不倒翁上，就把不倒翁塞到乳猪怀里，让他抱着。几乎是一瞬间，乳猪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这是刚才哭累了。”圣人心疼地，然后回头吩咐魏九，“以后记得提醒朕，早点用晚膳，早点过来，省得让孩子哭。”
魏九赶紧地应了。
太子把孩子交给太子妃，“孤还有政事，要回去和圣人处理。”
太子妃点头，抱着孩子给圣人行礼，看着丈夫和圣人离开了。
这一晚，圣人和太子忙的快到宫门落钥匙了，才把当的折子处理完。父子都知道，一是年底的事情多，二是上月积压未报上来的事情，祭后，应该就不会再这么忙了。
“赶紧回去吧。明儿还有早朝的。”
“是，父皇也早点安歇。”
梁九接班，吩咐跟着太子的人心，等人离了乾清宫走远了，回去服侍圣人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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