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去后没多久，何南便看到几位穿着修女服的女子并排走过。他连忙上前礼貌地询问众人对照片上这个叫米歇尔的小女孩有没有印象，可只换来众人的摇头。她们都不记得有这样一个小女孩被收养过。
又问了一位修士，和一位执士，也都没得到什么消息。
“你觉不觉得有点问题。”雪莉停下脚步，如此问向何南。
“……可能他们真就恰好不知道吧。或者忘记了。”何南说到这里，语气稍微顿了顿：“好吧，我其实也觉得有些奇怪……我们再问问看，实在不行再考虑别的办法。”
接下来，他们又问了几位包括清洁工在内的工作人员。
他们都说不知道——可这最后一位的态度，引起了何南的深切怀疑。
那是个拖地的老妇人。
她的眼神躲躲闪闪，语气慌张，似乎在逃避什么。
“请留步。”何南觉得有戏，连忙上前搭话：“请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匆匆说道：“请让开，我该下班了。”
“啊……再等等——很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但你是否知道什么？我看你的眼神，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何南挡在她的面前，语气诚恳地说：“女士，你看，我们是侦探，受她亲人委托，寻找这位叫米歇尔的小女孩。但我们掌握的线索不多，只知道她曾经在这里被收养过，后来送去了白天鹅孤儿院——但后来发生了什么，中间又出过什么事？我们完全不清楚……能请你好心跟我们聊聊吗？”
清洁工看着何南拿出的侦探证书，因他的话而犹豫起来。
这一切听上去如此合理，让她打消了最初的看法——这对男女好像不是在随便打听下而已。
“她……小米歇尔……还有亲人？”老妇人的语气充满颤抖：“啊啊……主啊，我该怎么办……真的要让他们知道这悲痛的真相吗？”
“女士，如果你了解实情，希望能跟我们如实道出。”何南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需要换个安静的地方谈吗？”
“我……不确定让米歇尔的亲人知道这些究竟是不是好事。”清洁工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悲哀：“但既然你们来问了，我就把选择权交给你们吧……随我来，孩子。”
老妇人将拖把和水桶放在一边，颤颤巍巍地走向庭院。
何南连忙想要上前搀扶，可老妇人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接着一路走到中庭，吃力地坐在了长椅上。
何南与雪莉则分坐在她两边，听她说起了米歇尔的故事。
而得知的事实，让人无比不安。
老妇人说，米歇尔当初是被墓园管理人送到教堂来的。
她倒在墓地里，发着高烧，人事不清。
这个小女孩被送到了修道院修养，在精心照料下苏醒，问及身世，却什么也不肯说。
他们报了警，但警方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家人，但如今的她确实是无家可归了。
所以，如何妥善安置米歇尔成了问题。
有人提议将她留在修道院抚养，但这里毕竟不是专门的孤儿院，所以大多数人还是更倾向于将她送去福利机构。
就在这期间，米歇尔身上发生了一件怪事。
她在一个夜晚，突然离开房间，开始夜游。
那双眼仿佛中了邪，漆黑一片。
“不，那就是中了邪……是被恶魔附身的孩子才会有的样子……”老妇人边在胸口画着十字架，边恐惧地说道。
这件事吓坏了修女们。
教堂为其秘密举行了驱魔仪式，但发现根本无法驱逐她身上的恶魔，只能暂时将其压制而已。
米歇尔是黑魔女——老妇人如此痛心地声称：她甚至怀疑，之所以这孩子会独自倒在墓地里，就是因为她来自坟墓。
为此，教会还特意排查了所有碑文，索性并没有一位叫米歇尔的女子埋葬于此。
意识到米歇尔的身份后，人们纷纷对她产生恐惧，没什么人敢再留她了。
但也有人质疑，将黑魔女送离教会是否是明智之举。因为在修道院内她尚且会被恶魔夺取意识，若是离开了这里，不知将造成怎样的灾难。
在这时，白天鹅孤儿院上门来了。他们声称是听说了这里有个无家可归的小孩等待收养，此番前来是为了接纳她。
教会正求之不得，便将米歇尔送走了，同时告诉他们如果她再出现被恶魔附身的异常状态，便送回教会再镇压一下。
白天鹅的人答应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所以老妇人觉得，米歇尔应该在那生活的很好，体内的恶魔也没有再苏醒过了——可一想起当初那些可怕的事情，她还是会感到无比恐惧。
按理来说，跟米歇尔有关的这些东西都要保密的。她会告诉二人，只是因为希望小孩的家人能再跟她联络上。
“如果你们再见到米歇尔了，请一定帮她找找家人吧……”老妇人悲痛地低语道：“我总觉得，当初她就是因为中邪，才会被家人赶走……既然现在他们转变主意了，那当然是好事……但黑魔女……她一辈子都会是黑魔女的……”
“这会有什么影响呢？”何南有些不解：“她的情况似乎已经稳定了，而且恶魔上身时，也没伤过人吧……”
“你们不懂……”老妇人的声音充满了痛苦：“黑魔女……她的灵魂不知何时就会被恶魔变得邪恶……也许只是因为年纪太小，才没有觉醒魔力吧……那力量一旦复苏，不知道会造成何等灾难……”
“……好的，我们明白了。”何南跟雪莉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与老妇人告别：“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多。”
“你觉得真有这么回事吗？”走开一段距离后，雪莉将头微微探来，问向何南：“黑魔女什么的……”
“……可能确实有。”何南也说不准：“这个世界疯狂的东西太多了，出现什么都不足为奇……咱们可以认为，米歇尔被选作黑魔法象棋的材料之一，就是因为黑魔女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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