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艾丽嘴角微扬，却看不出是笑。
星轨看到艾丽的容貌，眼中却是困惑，挣扎道：“你……居然认识我？！”
艾丽听他这般说，却似乎并不意外，“十多年了，你似乎已经忘了……“
艾丽目光微凝，“在第四研究所，我们曾经见过。”
星轨双眸猛然一张，难以置信。
第四研究所！
这个他人生中的恶梦，如同深渊般的名字，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甚至连莱茵菲尔和安德烈斯都不知道！
能说出这个名字的，必然是与其有关的人！
“你也是研究素体！？”星轨沉声问到。
“不……”艾丽缓缓道：“我是研究你们的人。”
星轨眸中讶色更甚，咬牙道：“是你们！第四研究所在哪里？是谁建的它们？“
“第四研究所已经被毁了。”艾丽道：“至于是谁，你就算知道了也没有意义。”
她说话间，白骨巨手猛然一压，几乎将星轨的身躯都压进地面之中，“现在的你，什么也做不到。”
星轨闻言，金曈一竖，强行支撑着身体，竟是硬生生将那白骨手掌抬起了一些。
但那也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的身上，黑色鳞片越来越密集，几乎要将他的皮肤完全取代，而在这重压之下，他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缓缓消失。
“黑龙血……”艾丽默然望着他，“这十多年里出现黑龙血的地方只有帝国大赛，你和‘万道之手’莱茵菲尔.梅尔斯是什么关系？他在雷鳞镇，是因为你？”
艾丽的话语让星轨心头猛然一跳，双眸大张，“你说什么？老师，在雷鳞镇？！”
“老师？”艾丽目光极其罕见的泛起波澜，“你连他在雷鳞镇都不知道，却又有黑龙血而且喊他老师……“
“他在哪？在哪？”星轨大声问到。
艾丽俯瞰星轨，漠然道：“不知道，不过他的目标似乎并不是你，而是那所谓的神之遗迹。”
星轨神色一变，登时想到了那天在湖上，出手将噬我之牙的两名使徒带走的人。
难道他们居然曾经相隔如此之近吗？
此时，艾丽身前的日重已经被完全包裹，地面下忽然伸出数只手来，将他拉入地面，隐没不见。
“你想对日重做什么？！”星轨怒道：“又想拿去做那些没有人性的研究吗？”
“没有人性的研究？”艾丽闻言，缓缓摇头，蹲下身去，望着星轨。
星轨与之直视，只觉她的目光深邃如就幽冥，森寒冷漠。
“你错了……”艾丽森然道：“那正是人性。”
星轨神色一滞，只见她伸手盖在自己头顶，一缕细丝延绵，遍及他身躯的每一个角落。
他心下一惊，恍以为她想像对日重一样，将自己包裹起来，但那些细丝却并没有增多，只是如有生命般缓缓蠕动。
“异态魔能还是没有解决，倒是黑龙血赋予了你强韧的肌体，这体内刻印……”艾丽缓缓道：“是莱茵菲尔给你布置的？从结构上看，像是融合转化型的法阵……想解决异态魔能吗？“
星轨大凛，这一瞬间，艾丽居然已经将他窥探的清清楚楚！
“你的身体，已经要开始龙化了。”艾丽漠然说到。
星轨的心陡然一沉，他岂会不知道这一点，那汹涌澎湃的黑龙血在刚刚就几乎让他的理智丧失，这本就是龙化的征兆。
一旦龙化，就没有回头之路，他将丧失一切自我，成为半人半龙的怪物！
“我绝不会龙化！”星轨咬牙道：“总有一天，我要将你们全部揪出来，让这个世界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宏大，但不切实际的妄想。”艾丽道：“不要说是你，就算是你的老师，那个被称为人类有史以来最强天才的人，也做不到。”
艾丽目光一凝，沉声道：“你知道在那背后的，是怎样的庞然大物吗？”
“再强大的东西，也会有弱点！“星轨目光一凝，瞳孔中透出寒芒。
“不错的眼神……”艾丽两边唇角微弯，似笑非笑，道：“记住我的名号，‘死灵悲歌’艾丽.德尔。我很期待你的不自量力，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改变，毕竟……”
艾丽说话间，瞳孔忽然扩散，似是墨水滴落在水中一般，瞬间染黑了星轨眼前的整个世界。
他只觉天旋地转，仿佛坠入无尽深渊之中，周遭是一片虚空，无物可及。
深沉的困倦涌上他的脑海，让他拼力保持的神智再难维持。
恍惚中，他听到艾丽的最后一句话。
“毕竟……我们有共同的妄想！”
*
当星轨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高高升起。
阳光透过密林，斑驳杂乱。
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靠在一棵树上，四周只有鸟叫虫鸣之声。
他有些恍惚，但回过神后却猛然站起，惊声喊道：“日重！”
那是梦吗？
他这般想着，却看到了不远处的树干下，躺着卡奇那如烂泥般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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