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昊夹起一片雁肉，入口即化，甚是美味。
腹中升腾火焰，神色一动，再起一筷放入口中。
一声低喃，手中杯盏应声而碎。
“真羡慕你们这些一天一个境界的修士，好有成就感。”钱清儿打趣道。
“我可以当成夸奖？”
“无耻。”
用餐继续，
无人说话，
大家闺秀的教养是食不言寝不语。
邱昊是没话题。
不清楚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之前，尽量少开口，说多错多。
就在气氛无比沉默时，一人夹着香风推门而入，脸带欣喜。
“吃饭怎么不喊我...吖，不好意思，奴家走错门了。”
陈圆圆一看屋内架势，忙要退出。
钱清儿喊住她，“圆圆姐。”
陈圆圆神色有些不自然，微微一福，“圆圆见过清儿小姐。”
她是听楼内小厮说来了位银行典使，正在包厢用餐，这才匆匆赶来，却不知钱家大小姐也在。
钱清儿笑盈盈道：“为何如此拘礼，快坐下聊。”
“不了，我那边还有...”
陈圆圆话没说完便被钱清儿不由分说拉着入了席。
“姐姐，这位邱典使你们见过；邱官，圆圆姐你不陌生吧。”
邱昊嗯啊两句应付过去。
钱清儿眼睛笑成弯月，“怎么，和被你拒贷的客户同桌进食不习惯？”
“清儿小姐说笑了，放不放贷要看系统，不是下官能做主的。”
钱清儿一副信你才有鬼的表情，又对陈圆圆道：“姐姐手头不宽裕，大可找清儿帮忙，那种不解风情的男人，眼里除了钱还能揉下什么。”
陈圆圆尴尬笑笑，她找邱昊就不是借钱去的，这话当然不能说。
“问题都解决了，倘若下次再有困难，姐姐去找妹子，别嫌我烦才好。”
“怎会。”
两女叽叽喳喳聊起来，完全把邱昊当成了空气。
乐得清闲，邱昊对着一桌子菜肴大快朵颐，稍稍有些煞风景是他那边一会儿一只碎碎平安，听着烦。
一顿饭下来，邱昊居然把自己吃成正经中品战力，看来等下得去一趟胥拆柴那边排排毒，否则晚上铁定拉肚子。
小厮撤去残席换上茶盏，陈圆圆为二人烹了两杯香茗，告辞离去。
总要留时间给正主说话么。
邱昊轻呷一口，赞道：“同是碧落叶，烹出来的味道却大不相同。”
“你也不看是谁的手艺，圆圆煮茶的功夫本身已经大过碧落叶价值了，对了，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邱昊微笑不语。
这话就不能接，怎么回都是错。
“谈点正事吧大小姐，你找我该不是为了那份有瑕疵的合同吧？”
“为什么不是，给你提个醒，要你念我好不行吗。”
“那可真是感激不尽。”
“言归正传，你这种分期方法，模式虽好却不是长久之计。”
“我知道，都说了混口饭吃而已。”
“岂不可惜！我说不是长久之计，非指你方向有问题，而是你合作伙伴。”
“怎么说？”
“池水焉能养蛟龙，华亭楼上限相信你也看到了，货源，雇员，店铺规模，各种局限，根本无法将生意做大。”
“清儿小姐的意思是你可以帮我把基数养大？”
“基数？差不多了，总之你要有兴趣，可以跟钱家合作，用不着跟华亭楼一起死扛，马上就能将业务扩散至整座地府。”
“这是钱老意思还是您个人意思？”
“重要吗？”
邱昊不语。
看来是这女人自己的想法了。
如果是钱家家主，那起码代表四家曾沟通过，不论有没有达成一致，至少钱家会全力护着他这合作伙伴。
倘若只是这女人的想法，
那就是年青一辈怀着上位野望想整出点什么大动静。
如果是第一点，邱昊不介意有限度的合作。
第二点的话，还是离这女人远些为妙。
“整座地府，听起来很诱人。”
听起来很诱人和很诱人是两种意思。
钱清儿面色微变，不悦道：“只要你点头，剩下的事水到渠成，不用你操半分心。”
“所以我就是一只端着银行公章不愁吃不愁穿四处游走的吉祥物了？”
“何必妄自菲薄，我们与银行是平等合作关系，邱典使这么精明的人，还怕我把你骗了去。”
“我朋友都说我又傻又胆小。”
“蠢材能搞出那套结合阳间科技的征信系统？没胆量敢上这套得罪整个地府金融圈的恶心人系统？说句大不敬的，老造主在时怎么就没想到？难道他不会搞？还不是魄力不够。”
“这你就不懂了，老爷子心明眼亮，有没有大数据配合都逃不过他法眼。”
钱清儿撇撇嘴，“除了一笔笔坏账，天地行这些年还剩下了什么？算了不扯那些，既然你搞出这玩意儿，就该善加利用，分期是个不错的试水方式，相信你未来想法不止于此吧。”
邱昊对这女人的精明真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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