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许意嘴上这么说，可手指已经快把帕子给揪烂了。
她嫉妒地看着凤卿九。
她为什么又来和她争强皇上！
“哟，妹妹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呢！”凤卿九双手环胸，一脸惬意地看着宋许意。
她就是故意放出消息说顾寒修在这，引宋许意来的。
以她的性格，她肯定会上当。
“我……我睡不着。”
宋许意随口编了个理由。
“巧了，我也睡不着，皇上便来陪我解闷了，连奏折都不看了。”
宋许意浑身僵硬，手指发紧。
“是这样吗？”
她嘴角挂着不太自然的笑容，眸光看向顾寒修，眼中带着期许。
她想听到顾寒修说不是。
可惜，顾寒修却眉眼带笑，道：“的确是，卿九专门给朕做了药膳，朕很感动。”
宋许意顿觉手脚冰凉。
“皇上，您要和姐姐和好了吗？”
“有何不可？”顾寒修得意地挑眉：“卿九心里还有朕，我们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
四个字像四把冰冷尖锐的冰刃，狠狠地插进宋许意的胸口，疼得她有些麻木。
“姐姐不是……不是已经有了慎王爷吗？难不成，姐姐的喜欢只是一时兴起？”
宋许意不动声色地挑拨道。
一提起顾暮舟，顾寒修的脸色便沉了几分。
他不太高兴地看着宋许意：“小意，朕看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以后这种话，朕不希望从你口中说出来。”
宋许意收紧了手指，诧异地看着顾寒修。
那冰冷至极的眼神，她鲜少从顾寒修脸上看到。
这些时日，她越发觉得顾寒修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他了。
现在的他，让她觉得陌生。
“皇上，臣妾没有别的意思。”
“你最好是。”
宋许意咬着唇：“皇上想要药膳，臣妾也可以做的。”
“别了吧。”凤卿九笑道：“贵妃娘娘不懂药理，如今又怀有身孕，不适合做这种事，万一出个好歹来，你难道还要埋怨皇上吗？”
“我不是……姐姐怎么能这么想我？”宋许意柔弱地靠在安言的身上：“我……我有点头晕，肚子有点不舒服……皇上，您可以陪臣妾去休息吗？”
“不舒服就滚回去休息，朕没空。”
顾寒修无情地怼了她。
宋许意如坠冰窖，手指冰凉。
“娘娘，您的手好凉，还是回去休息吧。”安言扶着她道。
宋许意深情地忘了眼顾寒修，无奈地俯身：“臣妾告退。”
“皇上不关心你的贵妃？”凤卿九挑眉，心里对顾寒修唏嘘不已。
曾经说着那么喜欢宋许意，现在却是如此！
“关心她做甚。”顾寒修大步一迈，靠近凤卿九，低眸看着她：“朕现在只想关心你。”
凤卿九往后退了一步：“时间不早了，皇上还是回去休息吧。”
“朕不走。”
顾酌小跑过来，抱住了凤卿九的腿：“姐姐，酌儿要和你一起睡！”
“好，姐姐陪你睡。”
凤卿九将他抱起来。
顾寒修眉眼一暗。
他没法对顾酌如何。
“酌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不合适。”
“我不，我就要和姐姐一起睡。”顾酌执拗地抱紧了凤卿九的脖颈。
顾寒修手指收紧，瞪了一眼顾酌，甩袖离开。
顾酌看着顾寒修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姐姐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凤卿九轻声笑，抬手刮了下他的鼻尖：“酌儿小心思真多。”
“姐姐，我不喜欢七哥哥，我知道他也不喜欢我，从小到大，他每次见了我都不爱搭理，五哥哥就不一样了，虽然面上很冷，但是五哥哥处处护着我。”
“他确实是这样。”
凤卿九会心一笑。
“姐姐，你的药膳没问题吗？我怎么看他生龙活虎的。”
“放心，只要他喝了，就逃不掉，而且现在不会发做，要等两天。”
“五哥哥疑心重，姐姐不怕御医检查出来？”
“我会用能让御医检查出来的药？”凤卿九狡黠一笑。
“说的也是，姐姐最厉害了。”
“走，我们睡觉去。”
“男女授受不亲，父王教过酌儿的，酌儿还是在外面睡，酌儿会保护姐姐。”
小世子顾酌眼神坚定，凤卿九无比感动。
“酌儿长大了呀。”
“酌儿要保护好姐姐，以后也要找一个跟姐姐一样厉害的女子成亲。”
“小小年纪就想着成亲了。”
“父王说过，这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事，得早做打算。”
凤卿九：……雁王爷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暮色完全遮住了宫殿的轮廓，只留下屋内残余的烛火缓缓摇曳，直到燃烧殆尽熄灭。
翌日一大早，顾寒修便让人吩咐准备了早膳带过来了。
凤卿九洗漱好，刚走出门，便闻到了饭香味。
她叫醒顾酌之后，偷偷吩咐了几句。
顾酌点了点小脑袋，小步跑出了寝殿。
“你用不着将酌儿支开，留我们二人相处。”顾寒修悠悠道，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傲然。
凤卿九没忍住翻白眼。
她走过去，撇了眼桌子上的饭菜：“早膳吃红烧肉，皇上的口味真重啊。”
“不及你的药膳好吃。”
这样的情话，让凤卿九觉得恶心。
“皇上自己吃吧，我没胃口。”
她转身，顾寒修却在身后开口：“有件事，朕忘了告诉你了。”
“再过两日，秦将军就要和蓉蓉成亲了，这桩婚事，是秦将军自己答应下来的。”
凤卿九倏然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眸光暗下来。
“二哥自己答应的？”
“要不让他自己过来同你说？”
“皇上要知道，你想用公主联姻来获得北域的助力，似乎有些异想天开。”
“到时候，可不是你说了算。”
顾寒修信心满满。
他就不信北域能把顾蓉蓉赶出去不成？
“公主也愿意的？”
“她十分愿意，见了秦将军第一眼便想嫁给他。”顾寒修淡定地喝了一口汤。
凤卿九攥紧了手指。
怪不得，二哥那天晚上来找她。
她还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在宫里。
大概是，二哥为了自己，和顾寒修达成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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