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默醒来时，是早晨九点。
伸手下意识的摸床边，触手一片空荡荡的。
乔默蓦地睁眼，床上、屋子里，哪里有萧衍的身影？
他去哪儿了？
昨晚的景象，在乔默脑海中飞快闪过，不好的念头一闪而过。
掀开被子，下了床，用最快的速度梳洗换衣，收拾了行李往这家民宿大厅走。
乔默问前台：“请问一下，住在1950房间的先生是什么时候走的？”
前台小姐愣了愣，在电脑中查询了下记录，“1950的先生是凌晨五点退房的。不过他又吩咐过我们，说他的太太还在房间休息，不要去打扰。”
乔默一怔，“他有没有说去哪儿？”
前台小姐摇摇头，“这倒没有。”
乔默托着行李箱，匆匆出了民宿酒店。
打萧衍的电话，关机状态。
仿佛又像之前一样，人间蒸发一般。
乔默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一路上，打了无数通电话。
那头，一点反应也没有。
乔默终于累了，握着手机，捂着脸，颓然的坐在出租车上。
他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手机关机？
他答应过她的，今天不会消失，会跟着她回海城把离婚手续办了。
昨晚，他的态度那么真诚，难道又只是欺骗？可是，欺骗她，他又有什么好处？
如果他不肯离婚，大方说便是，像他那样强势的人，不是早就习惯了掌控和高高在上？
乔默心烦意乱，脑海中忽然浮现昨晚萧衍憔悴不堪满身淋漓的样子。
心中狠狠一颤，他会是生病了吗？
可，她怎么也解释不通，如果是去医院看病了，为什么电话也不接？
上了高铁后，赵谦的电话打了进来。
乔默一接听便问：“赵助理，萧衍回公司了吗？”
“太太，BOSS留下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您人现在在哪里？我把离婚协议给您送过去。”
乔默蹙眉，“萧衍人呢？”
赵谦：“BOSS一早的飞机飞瑞士出差了，他说没有时间跟太太当面道别，离婚手续全权交给了律师和您处理。”
乔默握着手机，久久不语。
她从没想过，昨晚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她的唇角牵强的勾了勾，沉默了半晌，也没说话。
赵谦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就算BOSS不在，也不影响离婚手续的。BOSS走之前，在所有的文件上都签过字了。”
乔默忍不住的哽咽了一声，她捂住嘴，不想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哭声，“我知道……”
赵谦沉吟着，叹息道：“太太，请您原谅BOSS的不告而别，虽然BOSS嘴上说要飞瑞士没时间处理和您的离婚手续，不过，其实瑞士的那个案子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出面，我猜，BOSS可能是不忍心和太太当面告别，所以才将所有文件签好字托付给律师。您……不要怪BOSS。其实……”
乔默不想再听下去，那一点点软化的心，她无法忽视，“别说了，你来高铁站接我吧，我跟你去办理离婚手续。”
“好。”
半个小时后，乔默下了高铁，上了迈巴赫。
赵谦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乔默，抿着唇道：“太太，您看……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毕竟婚姻不容易，能在一起是缘分。”
乔默目光平静无澜，“走到这一步，就算再有感情，也没办法回头了。”
何况，他们之间，这场婚姻中，永远都是她在单相思。
“BOSS对您的感情，我这个做助理的，都看在眼里，太太，您在BOSS心目中，很特别。如果不是因为在乎，恐怕BOSS是不会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
乔默蹙了蹙眉头，一时没反应过来。
赵谦笑了笑，解释道：“离婚对于BOSS这样的人来说，只有害处，没有好处。如果您和BOSS离婚的消息一旦公布，BOSS在股民和媒体面前的形象，会受到很大的折损。BOSS肯定是太在乎你了，太在意你的想法了，否则……”
“赵助理，我不想听这些了。”
赵谦只好点点头，作罢。
他跟在萧衍身后这么多年，难得BOSS这么喜欢一个姑娘，娶了她，爱了她，他真的不想看见BOSS和太太离婚。
作为一个助理，刚才他那么多话，已经算是越界了。
车，开到了萧氏大楼。
乔默跟着赵谦进了办公室，律师正在办公室等候。
手续很简单，萧衍的那一栏已经签好字，只要乔默签好所有需要签字的地方，离婚协议算是生效。
乔默握着笔，手指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她在签名处，顿了好久，才深吸一口气，一气呵成的签了自己的名字。
文件需要签字的地方太多，乔默一连签了好几个名字。
律师仔细检查了一遍，文件一式两份，将其中一份递给乔默：“从现在起，您和萧先生已经正式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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