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吉走进了一栋青铜铸造的、古老的民居。右手一挥，青铜材质的长信宫灯被点燃。
“进来坐坐吧。”
跟在王吉身后的是浑身焦黑的诺顿，一旁的康斯坦丁看着这样的哥哥很是心疼，想要抚摸哥哥的伤口，却忘了此刻承载自己灵魂的还是虚无吞炎，这一碰，有如雪上加霜。
“明明谈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动手呢？”王吉坐在一张椅子上，手指着另外的一张椅子，示意诺顿坐下来说话。
“看见你这张脸就忍不住，还有，这tm是我的寝宫！”
“根据《冰海残卷》记载，诺顿和黑王尼德霍格很像，他性格暴烈，极具攻击性，最值得拥有‘黑王之子’的称号。现在看来《冰海残卷》记载的很准确嘛。”王吉说。
“呵呵，不要用你那少得可怜的认知来揣测龙族。”诺顿十分不屑。
王吉被嘴硬的诺顿逗笑了，“所以这就是你冲上来想要动手，结果被我的虚无吞炎烧成这样的原因？”
见王吉哪壶不开提哪壶，诺顿索性闭嘴了。
“第一个问题，你现在是老唐还是诺顿？”王吉问。
诺顿沉默了一会儿，也许他自己都分不清，“目前来看，正常状态下你可以把我当成老唐，之前的记忆实在是太多了，我还来不及梳理。”
王吉呵呵笑着，“那好，我争取在你完全变成诺顿之前完成所有计划，然后再把你干掉！”
饶是活了几十万年的诺顿，也没见过向王吉这样坦诚的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吗？”
“为什么？”
“因为你的计划实在是太可笑了，可笑到我已经看见了你不久后的死亡。你根本不了解龙族的力量。既然如此，我何必为一个死人生气呢？”
王吉歪了歪头，“是吗？谁能杀我？”
老唐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如果不是真的打不过这个混蛋，他又何必听这混蛋在这里装逼呢？
“黑王尼德霍格，他是至尊至力至德的存在，他的苏醒无人可以提前，也无人可以押后，他更无法被毁灭。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这一点，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能杀死黑王的，只有新的黑王……或者黑王自己。”
“为了应对他的苏醒，我甚至不得不打算吃掉我的弟弟。这一切你们人类根本不会明白，你们沉醉在这几千年里科学的发展，但这一切在黑王的面前都是徒劳。”
王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可对这些龙族的事情太感兴趣了。他费尽心机改变老唐的命运，一方面是真的舍不得，另一方面也是想通过老唐了解龙族。卡塞尔学院里那些教授们皓首穷经，甚至每破译一枚龙文都能成为震惊学术界的事件，可是他们一辈子能还原出来的信息量很有可能不如龙王随口的一句话。
“说到这里，我倒想问问你，黑王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此沉重严肃的问题，即使是身为青铜与火之王的老唐也认真地回忆起来，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纰漏，也是对黑王尼德霍格的侮辱。
虽然老唐很认真，但是他的脸实在是太喜相，莫名地有几分违和感。
老唐沉思了许久，说道：“那时候我已经死了，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杀了黑王的。”
？
王吉脑海中冒出一个问号，他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合着只有两种状态，一种暴怒无脑状态，一种呆头呆脑状态是吧？
你这么严肃地想了这么长时间，就想出这么个答案？
“什么意思？”
“就是约了一群人去龙坑打大龙，团开起来了，我第一个挂了，所以之后的一切我都不知道。”诺顿感觉有些羞耻，这么一说他好像谁都打不过。这让他不禁反思起来，他这个被称为黑王之子并且掌握巅峰炼金术的龙王，从什么时候开始混成这个样了。
王吉孤疑地看着老唐，“打团的时候，你不会是法师角色，然后上头第一个莽进去了吧？”
“额，你要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
好吧，原本以为康斯但丁没长出来的脑子会反哺给你，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所以那些和你一起去击杀黑王的龙是谁？”
“四大君主。”这个问题老唐倒是脱口而出。
这一点倒是符合王吉的猜测，单凭混血种，黑王躺在那任你砍，那些古人都不一定能伤到黑王一根鳞片。在那个没有科学的年代，也只有四大君主有挑战黑王的资格。
“不过你们不是被黑王创造出来的吗，按照我们人类的说法，黑王可是你们的父亲啊，你们龙族没有伦理的吗？”
老唐嗤笑了一声，“伦理这东西你们人类自己都快要放弃了，你居然指望龙族会产生这种东西？我告诉你，龙族之中只有弱肉强食，想要强大的唯一途径就是吞噬同类。在我们龙族的世界，力量就是一切！”
王吉也不在意老唐对人类的嘲讽，因为他确实说的就是事实，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显得美丽。
“所以你们是因为力量背叛了黑王吗？”
老唐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王吉现在想抄起旁边的长信宫灯拍在老唐的脸上，把他脸打的连康斯但丁都不认识他！
他最讨厌卖关子的人了！
“什么意思？”
老唐叹了一口气，“这就说来话长了，我给你从头讲一遍吧，有酒吗？”
王吉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头笨龙还有用处，千万要忍住。他打了个响指，身旁浮现一朵黑炎，伸手穿过黑炎，取出了一箱果酒。
“五块钱一瓶的果酒，我只喝得起这个。”
老唐却是眼前一亮，“你也喝这个牌子的果酒啊，物美价廉，我以前不做任务的时候为了省钱经常喝这款果酒。”
“就是口味不一样，如果是火龙果味就更好了。”
老唐拆开包装，狠狠地灌了一口，双目穿过重重的历史迷雾，似乎变得迷醉了起来。
“龙族的历史可以划分成几个时间段，双王共治时期、白王叛乱时期和四大君主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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