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人言语鄙视，众百姓心有不满，却又心痒得想知道原因，所以还是大肚得原谅了他。
“那你说什么？”
这人扬着下巴，高傲地说道：“你们想，对付仇人是给他来个一刀痛快好，还是让他生不如死解恨？”
“这还用问，当然是让仇人生不如死更解恨！一刀下去，虽然了结了仇人的生命，但他死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活人却还活在痛苦之中。
只有让仇人生不如死，方能缓解心头之恨！”
先前这人竖起拇指：“说得不错！摄政王肯定就是这么想的！
若是下入大牢，结果无非是砍头或者关押。但如果在左相府……”
百姓们想到楚健的各种传言，立时会意。一人坏笑：“我明白了，果然摄政王就是摄政王，一点儿都没变！莫长海自以为保住了莫云梅，却不知是把她往火坑里又狠狠推了一把。
那楚健本来就以折磨人取乐，听说左相府时常传出莫云梅的惨叫声。现在莫府一出事，莫云梅没有了娘家作靠山，而且这事也不多不少，会令左相颜面有损，所以楚健定不会饶过她，只会对她的折磨手段变本加厉。”
一人恍然大悟：“摄政王的手段果然高明，这就是传说中的兵不血刃、借刀杀人吧！
抓进牢里，狱卒怕出事，莫云梅又是女子，狱卒定不会怎么动她。但楚健就不一样了。”
楚健毫无人性，只以折磨人取乐，以后莫云梅的生活将在暗无天日中度过，不知她的命能坚持多久。
有人叹了一声：“真没想到，前阵子还风光无限的莫府，就这么倒下了。果真是人生无常，要及时行乐才好。
更没想到，看上去道貌岸然的莫长海，背地里竟然是这种人！更没想到，莫老夫人竟然能下毒害人！
看看墨璃的相貌，也知她的亲生母亲会有多么倾国倾城，莫老夫人和莫长海怎么能下得去手？”
“说起来，墨璃一家都挺惨的：母亲早逝，连女儿周岁都没见到；父亲失忆，错过了妻女这么多年。而墨璃，则在深山中与丫鬟相依为命，整日为生计发愁。”
“惨？只能说以前惨，现在可不惨。没听刚刚摄政王喊墨璃的父亲什么吗？伯父！试问整个东唐国，谁能当得起摄政王一声伯父？”
*
百姓们之间的议论纷纷，墨璃是听不到了。她已乘着摄政王府的马车，远离莫府。
“璃儿，”战北擎拉上墨璃的手，认真望着她，“放心，本王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为岳母大人报仇。”
隔绝百姓的视线，战北擎又恢复成墨璃熟悉的那个战北擎。
听到他的称呼，墨璃抽回手：“别乱喊，谁是你岳母？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你弄得动静这么大，连莫云梅都闻风而至了，本王能不知？”战北擎再次拉上她的手，“璃儿，本王没命人带走莫云梅，你会不会怪本王？”
墨璃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只得放弃：“虽然我确实不喜欢莫云梅，但我母亲的事，的确与她无关。王爷不带走她，是正确的决定。”
“无关？”战北擎眯了眯眼，“莫长海与莫老夫人也对本王的岳母下手，本王诛他九族也不为过！
只不过本王觉得，莫云梅在楚健那里，能受到更‘好’的审判。岳母受的委屈、受的苦楚，本王要莫府的人加倍还回来！”
“王爷！”墨璃有些无语，“岳母不能乱叫！”一口一个岳母，叫得那叫一个自然，不知情的，还以为真是他岳母。
战北擎薄唇微勾：“璃儿，迟早要改口，总归以后要喊岳母，本王先喊着也不吃亏。只是……
岳父有没有告诉你岳母的身世？”
墨璃望着他，没说话。
“璃儿，本王命人在南苍国寻找殷无悔，南苍国殷姓之人并不多，且多为皇室之人。但本王的人并未查到有关岳母大人的任何消息。”
墨璃眼里多了丝警惕：“你查我母亲做什么？”他当然查不到，殷无悔只是母亲在东唐国的化名，并非她的真名。而且据孝亲王所言，在南苍人的认知里，殷凤瑶已在十几年前被一场大火烧死。
因为尸体被烧得太过惨烈，南苍皇帝心痛至极，不容许任何人提起凤瑶。一个死去多年之人，又有皇帝下的禁口令，自然渐渐被百姓们遗忘了。
而且，也不会有人将一个烧死在南苍国的公主，和一个被毒死在东唐国的女人联系起来。
“不是璃儿托本王查找？”
墨璃才忽然想起，在她还不知父亲身份时，曾托战北擎帮忙寻找母亲的线索。没想到这么久了，王爷还记在心上。
“谢谢王爷费心。我现在已找到父亲，如果我想知道母亲的事，会向父亲了解。王爷不必再为我母亲的事奔波了。”
战北擎深邃的目光中有丝探究：“璃儿，你母亲会不会是南苍皇室之人？”
墨璃不想骗他，但母亲的身世连大师兄都不知道，而且她现在还没有与南苍国皇帝正式相认，便想以后再告诉他们。
“王爷，母亲已过世，她是什么身份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爹了。王爷，你说此案还有些事未理清，要详细问我，是什么事？
当年在莫府发生的事，我也是听环姨告诉我的，知道的可能并不多。”
“王爷，到了！”赶马车的夜影声音传来，战北擎掀起车帘：“璃儿，进府再说。”
“好。”墨璃跟着战北擎下马车，进了摄政王府。
许久没来，摄政王府还是从前那庄严大气的样子。一踏进这里，她就想起千酌酒……
战北擎同她进了正厅：“璃儿，坐。管家，上茶！”
“慢！”墨璃清了清嗓子，提醒道，“王爷，在义安城时，你曾说要送我一壶千酌酒……
王爷，您说话还算数吧？”
战北擎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吩咐：“管家，搬一坛千酌酒到膳厅。”
“是！”
管家下去，战北擎说道：“快用午膳了，璃儿尽管喝，本王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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