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禾秋在健身房完成了锻炼，如往常洗漱，吃早餐，然后找出了很久没有背的布包，还有听音乐的耳机。
无线耳机做成了一对装饰，耳贴模样，轻轻地别在耳垂。
零碎的刘海飘在额头，画了个淡妆，禾秋出门了。
关于佛洛依德心理和科学，禾秋回想起了自己在课堂上精彩的发言，赢得了同学们的掌声。关于大家依然听从于弗洛伊德这位医生出身的心理学家，禾秋认为可以有新的心理学基础了，百年已经过去。
在压力面前，像小南一样落魄逃走的，还有全法来和全斐斐，01、03和08退学后，西格变成新的01。
赵仙仙在一次投票中险胜全泽民，而全泽明全然将失败怪罪于全法来年前惹出的信誉危机。斐斐落寞地出来聚会。只是，她突然温顺了许多。
“斐斐，你怎么了？”禾秋把包包甩到了后背。
“嘿，我很好！”斐斐说，“你都不知道，我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
斐斐几近喜极而泣。
这时候斯斯还没有来。
“说说看吧。”
“去给我买杯抹茶，一路走过来，类似我了。”
斐斐说。
禾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朝果汁店走去。
路上的人还不多，还不是后街的颓丧高峰。
禾秋点了一杯抹茶、一杯红豆、一杯双皮奶，分别给斐斐、斯斯、自己。
回到斐斐的身边，斐斐早已看中了一个好去处，她拉着禾秋走到了一个溜冰场旁边。
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教练的带领下练习轮滑。
“你觉得他教得怎么样？”斐斐问。
“还行吧，小朋友们挺喜欢他的。”
“我也很厉害！”斐斐两眼放光，“周三实践日我去了麻涌小学教课。上完课之后那里的老师说我是天生的老师！我真是太开心了。那是我得到的最完美的评价。”
“小妞，你刚才揣了半天，是这件事情吗？”
“嗯。”斐斐溜了溜眼珠子。
“真为你高兴！”
禾秋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准备那个课，也没有花费多少工夫。上课也感觉很一般。课堂上很多环节——比如小组活动，竞答，提示语和鼓励语，都是我临时加的。”
“说明你急中生智的功力深厚啊。”禾秋斜眼看她。
“M…有道理。”斐斐把抹茶吸成了八字胡，惹得禾秋嘻嘻偷笑。
“最后还有一个呼吁，照应开头，所以看起来课堂比较连贯。”
“你就别谦虚了。”
“好吧，虽然得到了表扬。我自己觉得我缺少面对各种小朋友的情况时，容易陷入部分细节，各种娴熟的技巧。还有权威，有一些熟练的老教师，不说话就干站着，就能管住课堂。”
听到斐斐的成长，禾秋自己内心的阴霾渐渐散去。
“我第二次去上课的时候，课堂上学生就听着我手舞足蹈讲课，不做笔记，我很严厉地骂了人，或者说更严肃了。还不小心说了句——欠下的总是要还的，好老土啊。”
“额，还好啊。我上课也不喜欢记笔记。不过，听你上课，是会被吸引得忘记写字了啊。”
“好吧。我打算下个学期开学前，给那个班的每一位学生写一张明信片。”
“你好有心！写一张给我呗。”
斐斐盯着禾秋看了看，“对了，你怎么了？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不正常。”
说话间，斯斯走了过来，她摇晃着手臂。
“如果我们一直在一起，该有多好。”禾秋感叹道，斯斯好纤细，走过来的样子，像是小树苗匍匐过来，带来了一阵新鲜的氧气。
“你们两个好坏！”斯斯从包里拿出了一盒卤莲藕。
原来是禾秋让她带的。
“你们不知道，排队排了好久，这家太火了。”
“什么味道的，斯斯？”斐斐问。
“超麻辣！来试试，怎样，光闻闻就流口水了吧！”
斐斐吞了一口甘甜的口水，一股抹茶的苦味夹杂着。
三人同时用手指捻起一块藕片，吃了起来，辣得口水直流。
“爽死老娘了。”
斯斯嘬着手指头，好像很久不曾这样放松过，事实上也是。
“我最近在找兼职，心仪的公司要求很高；太好的职位又没自信。”
禾秋说，“谁还能难倒我们的清新精灵斯斯？”
“真的，我感觉我所有的锐气，所有的自信，还有骄傲，都被吞没了。弄得我都很想逃避。有时候觉得人说脆弱就脆弱，至少我是这样。”
“斯斯，你是太想赚钱了，想疯了。”斐斐这样回复。
“我也不想工作，不想赚钱，可是那样，我的生命就好像没有意义。像我，就会莫名地狂躁、无法集中精力。对了，我不是清新精灵了。”
斯斯哭笑。
“嗯？怎么了？上次还不是胸有成竹？”禾秋急切地问。
“有神奇的布古姐姐在，我就如昙花一现。”
斯斯一副落魄的样子，像打了败仗，不过她还能管好自己，她的颓败日子从来不曾失控过。
“我可能也是，最近有点烦恼，还有很多书没看。”禾秋说。
“我们都要静下心来，明确每天的得失，一乱就如同你们说的，容易觉得自己在无谓地浪费时间。”
没想到是斐斐来安慰，她好像长大了。
“禾秋，你真的要去做头发吗？”斐斐问。
禾秋点点头，“是回到最初。”
“是回到最初，我也去做头发，我要做造型，最初的自然造型。”斯斯说。
“那刷我的卡吧，我在这家护发店是超级VIP，消费越多，信誉度越高。”
看到斯斯和禾秋觉得不好意思，斐斐说，“就当是给我攒信用，可以吗？”
她俩点点头。
她们的大学就要划上大一的尾巴，开启大二的风头。
“姐妹们，我要和小南分手了。”
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听得清楚。
“你说什么？”斐斐问。
“我恢复单身了。”
“你是指今天吗？”
“对。哦，不，从今天开始。”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小南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我要单飞了，我感觉到了自由。”禾秋扬着脑袋，啃着自己的双皮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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