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米对布谷的态度大转变，心理有些接不上。
她作为一个成熟的单身女人，面前坐着一个才20岁出头的小姑娘，气势竟然被对方压了下去。
“她怎么这么快就学会了橡树公馆一些名媛的派头。”潘米心里想着，她见过很多这种口气说话的女人，只不过她才青春当头，也染上了这样的味道，让人一时之间五味杂陈。活着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学会驾驭在同类之上吗？
潘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想到这个问题。
“怎么了？哑巴了？你一个半老徐娘，是该退休了吧。”
如果不是这个尤物看起来这么地栩栩如生，潘米会觉得她是昨晚那个假冒的布美人。恶毒的话语，和昨晚的温婉模样迥然不同。
“怎么？布美人，你心急了？”潘米可不是那么老实的人。
“你？请你懂得尊重，不要用这种下流人、犯罪人的称呼来叫我。”
潘米的嘴角往两边咧了开来，简直欺人太甚，“哦，尊重？谢谢你说出了这两个字。这倒是提醒我了。”
潘米继续说道，“昨晚我同事联系你，需要你提供的网站和账号，你到现在还没有提供过来。我们没办法，只能等你有时间有心情了才开始从你这块去着手了解。不过，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你们就是这样办案的吗？还有，什么没关系？对我来说，这是天大的关系，如果不把那个布美人找出来，鬼知道她会不会到处以我的名义去坑蒙拐骗。”布谷眼神中露出了怒火。
“我的意思是，虽然你的不配合拖慢了进度，我们还是在用其他的方法跟进这条线索。”
潘米知道，如果和她继续胡搅蛮缠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半小时快过去了，我想了解一下你和李西格之间有什么联系，第一起AI纯仿真机器人疑似涉及到的人是李西格，这次是你。”
“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再说，这和你有关系吗？”布谷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潘米说，“如果没有，那我不耽误你的时间，也不浪费我自己的时间，钱我去付了，你自便。”
布谷见自己惹毛了潘米，软下阵来，“我和李西格只有同学关系，他是大二，我也是大二，我们因为一些实践活动认识。就这样。”
“谢谢。”
潘米走到门口，却听到一声尖厉的“等等”。
转头一看，此时的布谷，哭得梨花带雨。
潘米十分头痛，这转眼间就判若两人，是不是受到了昨天的刺激，她有点紊乱？
她把布谷带回了原位，然后私信给花教授，要他过来接一下布谷回家。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呢？”
布谷呜咽着说，“我昨晚梦见了那个布美人，太吓人了，她拿针扎我。”
“那？那是挺可怕的，是我，我也会哭。那，我可以怎么帮你？”
潘米喝了一口白水。
向来男子气概的她，不太懂得哄女孩子，除了哄老爸她倒是有一手，只是哄老爸都是靠骂。
“潘姐，你能不能尽快查出来，把那个布美人关起来啊，不要让它出来犯事，毁了我的名誉和前程。”
布谷激动起来，双手在胸前挥舞着。
“我明白，那你可以尝试着给我更多线索吗？我们现在也在跟进一个叫做来法全的公司，有可能和你的案子有关。”潘米顺口说道。
“来法全？”布谷突然安静下来，“来法全，是我的活动赞助商，在上学期末的「清新精灵」选拔赛上，它给我服装和培训上做赞助，不过我还没有和他们签约。”
“怎么，你知道来法全？”潘米开始打开录音笔。
“是的，我和来法全的一名董事成员相熟，所以有些许来往。”布谷犹犹豫豫地说道。
潘米听到董事成员、相熟、来往三个词，一种职业惯性或者直觉，将这三词翻译为「金主」「相好」「交往」。
“方便说一下这名董事成员的名字吗？”
“就，就是全法来。”
潘米对这位公子哥有一定的了解，住隔壁莫桑公馆，在地下室做地下音乐，但只是掩人耳目，做吸毒的勾当。
潘米顺便问道，“你去过莫桑公馆吗？”
布谷一阵紧张，她虽然梦想着进去，但是并没有机会，那里都是千亿资产的豪门圣地，恐怕是高攀不上。不知怎的，她说道，“橡树公馆也不错啊，不那么铜臭味。”
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气氛开始缓和。
布谷开始说着，“上学期中，我参加了SH市级面向大学生的机器人舞林大会，不过不是代表明大，而是成大。”
“为什么不代表自己本校？”
“因为当时李西格为负责人的明大代表对已经有3人，一个学校仅派出一个代表队。我很明白我没有机会。”
“是哪3人代表明大？”
“李西格、许小南、王青，他们三个非常厉害。”
“你去看过他们备赛吗？”
“没有，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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