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着一种无能为力的宿命感。
“接亲的花轿已经在路上，心如死灰的佳人身穿嫁衣，似乎已经认命。她唯一的请求，便是花轿路过同学的坟墓时，能去看一看自己的心上人。”
“恐怕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会拒绝这个要求，女同学来到心上人的坟前，忍不住痛苦流涕，等她扯开嫁衣，人们才发现，鲜红的嫁衣内，确实惨白惨白的孝服。忽然间，飞沙走石，惊雷滚滚，坟墓竟然裂开一道缝，女同学纵身跃入坟墓，接亲的众人匆忙赶过来……”
李司顿了顿，喝了口酒后继续道：“这时，从坟墓中飞出两只大鸟，一高一低，一前一后，相互陪伴着，直上九天云霄。”
直播间的观众完全被震住了。
本来是三月和风的春天，却突然变成狂风暴雪的寒冬。
“妈的，气抖冷。”
“这个故事……太感人了。”
“呜呜，姐妹们，众筹聘请杀手，要求99号更改结局。”
“加一”
“加一”
“所谓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撕碎，99号花费了许多篇幅，编织了一个美好的故事，但在故事最后，他却狠狠地将幻梦砸碎，收割走所有人的眼泪，99号算你狠。”
众人恍然大悟，这个故事太美好了，似乎每一步都在走向最后铺垫好的美好结局。可是，99号却狠狠地撕碎了它，换来一片心碎的声音。
“这大概就是命运吧，无法抗拒。”
“我仿佛想到了自己17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喜欢仆人的女儿，但因为自己身份，我只能取一个贵族寡妇，三年前，她终于死了，我才感受到真正的自由。可惜，我没有故事中的运气，否则，我度过的应该是另一种人生。”
直播间，许多人都在抹着眼泪。
“大家不要哭了，这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在现实世界，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至少今天的姑娘，有自由恋爱的权力。”
“真的自由嘛，难道你忘了贵族和平民之间的鸿沟？”
刚才还在激烈讨论的粉丝，突然间就沉默下来。
是的，联邦并不是绝对的自由，贵族与平民之间有鲜明的界限，尤其是在婚姻这件事上。
平民与贵族恋爱的事情不少，但最后的结局都不算美好，有些甚至闹出了很大的丑闻。
虽然有平民入赘贵族寡妇，给自己的子孙带来尊贵姓氏的先例，但这种事情非常之少，双方都需要承受极大的压力。
而如果一个贵族男士想要娶平民女孩，承受的压力更大，甚至需要放弃自己的继承权。
“喔，我明白了。”
直播间有人恍然大悟：“99号是借着故事讽刺今天，让我们勇敢地站起来，推翻这种根深蒂固的偏见。”
“那年我17岁，她也17岁，可惜我只是个伐木工的儿子……”
两只绿头蝇瞄准了99号，李司叹了口气，缓缓道：“从前慢，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和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嘶。”
大家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凉气。
完全被震住了。
“这句话说得太好了。”
“是呐，从前慢，从前再也回不去了。”
“99号你太损了，你还要骗走我多少眼泪。”
99号的故事和这句话已经传播到社交平台上，在网友中间引起激烈讨论。
“兄弟们，我们还有忍受这种不平等不自由多久，我们没有故事中化鸟的勇气，难道连站起来说不的勇气都没有嘛。”
“我们要勇敢恋爱，追逐自己的幸福。”
“大家好，我来自星星州，我的父亲是一个贵族，我也是一个贵族，可是，我的父亲却让我娶一个我不爱的人，今天，我愿意放弃我的贵族身份，娶自己喜欢的女孩。她虽然在夜店打工，但她干净单纯连兔兔都不吃。”
“兄弟，好样的，我们支持你。”
99号拿着金属骷髅头放了两次电之后，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随口说的这个关于化鸟的故事，造成的影响比三国或者封神的故事更大。
这在联邦造成连锁反应，引起一场轰轰烈烈地反抗运动。
许多贵族男性站出来宣布放弃继承权。
许多贵族寡妇承认自己的情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
许多贵族小姐和平民的年轻人私奔。
其间又搞出许许多多的古怪故事。
这让联邦不得不站出来声明，99号的故事纯属虚构，是绝对负能量的，是联邦不提倡的。
蓝星自由联邦，怎么可能没有自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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