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峰没有翻看,因为他猜到,一旦看了日记本里的内容,他和亲爹就再也无法回到以前。
“爸,什么也别多想,好好治疗!这日记本你收好。”
试图重新放回牛文渊手里。
牛文渊不肯接,“儿子,你听我说!这是保你前途的东西!我已经连累了大儿子,绝对不能再连累你这个小儿子!”
任峰使劲摇摇头,“爸,我不怕你连累!我如今所拥有的东西都是您给的,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有什么事,您说出来,咱们爷俩共进退!”
他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
亲爹出事,他这个当儿子的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个时候,他必须顶上。
牛文渊十分欣慰,“这段时间你进步很多,变得有担当、有勇气,但今后,你必须学会隐忍。牛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不能出事!你的前途更不能受影响。”
任峰眼眶通红,有种亲爸在交待遗言的感觉,“爸,别再说什么前途了,我只要您好好活着!”
牛文渊忍不住流下热泪,“能有你这句话,我心满意足,为你做任何事都值得!小峰,我跟你透个实底,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会被人写到你的档案,影响你的前途。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你需要瞅准机会把日记本交给相关部门……”
任峰听完,再也控制不住眼泪。
亲爸为了他这个儿子,可谓煞费苦心。
把日记本交上去后,属于大义灭亲。
出国留学,是避开舆论漩涡。
等过几年,学成之后,可以留国外,也可以回来,到时候全凭他自己做主。
而亲爸隐瞒病情,是为了把行知引过来,报仇雪恨。
任峰快速擦干眼泪,“爸,除了大义灭亲这件事我不能听您的,其余的事,我都听您的。等麦德森出院后,我会跟他去国外念书。我的档案,随别人写!我永远是您的儿子!不要逼我,不然我跳进冰窟窿,先您一步离开人世!”
牛文渊的心情十分复杂,既高兴又无奈,高兴的是儿子跟他确实一条心,无奈地是,这样一来,牛家的后代就完了。
他不希望牛家后代档案里永远有污点。
“小峰,你不大义灭亲,我一样会被抓。因为行知和约翰被抓后,会把我所有犯罪证据提供出来。那样他俩会减刑,这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吗?”
任峰一脸坚定,“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出卖您!若是不希望他俩有减刑的机会,您可以找机会主动上交日记本。反正我不会踏着您的头颅,寻找前途。”
牛文渊叹一口气,“也罢!日记本烧掉吧!到时候我主动坦白。”
任峰这才露出笑容,“我拿出去烧掉!”
“不!你拿洗脚盆进来,我想看着你烧。”
“好!我这就去拿!”
任峰快步出去。
洗脚盆在厨房门后面。
牛文渊目送任峰出门后,快速把三本日记本收进身上的棉袄里,紧接着从枕头里抽出三本日记本。
日记本是他留给儿子保前途的,绝对不能轻易烧掉。
儿子不肯大义灭亲,那他牛文渊就帮儿子大义灭亲!
这一晚,任峰并不知道自己烧掉的三本日记本是假的。
存折他只拿了一本金额十万元的,被他缝进贴身穿的秋衣里。
另一本金额三十多万元的,他留给牛文渊治病用。
牛文渊执拗不过儿子,只得暂时妥协。
不过,牛文渊想办的事,定然会办到。
翌日早上,吃过早饭,袁枚上门后,牛文渊依旧打发任峰去照顾麦德森。
为了避免亲爸着急,任峰只得朝医院走去。
上午九点多,牛文渊打发袁枚出去买水果。
趁着袁枚还没来,牛文渊独自一人出门,去邮寄东西。
邮寄完之后,他回到住处。
没一会,袁枚提着两兜水果回来。
牛文渊接过其中一兜,放进厨房。
叮嘱袁枚提着另一兜以及之前准备好的古董,陪他出门。
半小时后,牛文渊走进麦德森的病房。
麦德森住的是单间,陪人只有护工和任峰。
牛文渊示意袁枚放下东西先出去。
袁枚照办,同时把护工和任峰也喊出去。
牛文渊打开古董盒子,递给麦德森。
“麦德森先生,这件小玉瓶送给您!”
麦德森是古董行家,一眼看出这小玉瓶的价值,“牛先生,有事先说事,无功不受禄!”
牛文渊从口袋里掏出存折,“麻烦你帮任峰保管这个,等他平安到达国外后,再给他。”
“就这么点事?”
“没错。”
“哈哈……小玉瓶我收下了!”
麦德森接过存折,放进自己的贴身衣物口袋里。
没一会,牛文渊心情不错地走出病房。
此刻,楚锦源正在跟踪约翰。
约翰找了公用电话打电话。
看口型,像是跟行知在联系。
挂断电话后,约翰又去了一千米开外的另一处公用电话亭。
打给牛文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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