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公子微微颌首,“那小长歌姑娘想吹奏什么曲子?”
“《流水行》银公子可会?”
“会,《流水行》是朱雀的流传已久的曲子,只要是朱雀族人都会这曲子,我也听过多次,音律都已经记清。”
“那好,我们就合奏这支曲子。”
银公子轻轻颌首,凤长歌做手势请他先吹笛。
银公子拿出系在腰间的翠玉笛,开始吹奏起笛子。
笛声一出来,如那夜所听到的婉转动听。待他吹奏一个小段后,凤长歌将竹叶放在唇间吹奏起来。
笛声清亮,竹叶声明亮清震,两个声音合奏在一起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流水行是朱雀的名曲,其原因因为音律如泡沫般细密,如薄纱般绵密。
流水行是一首怀念故乡的曲子,其音律即暖心,又让人忍不住想哭泣。
笛声和竹叶声,将这首曲子合奏出来,让人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一曲终了。
让人意犹未尽。
“小长歌姑娘吹奏得可真好。”银公子不由地赞叹道。
凤长歌微微一笑,从容道:“承蒙银公子看得起。”
“若以后有机会,咱们再一起合奏如何?”
“只要银公子愿意,小女子义不容辞。”
“你们两个倒是惺惺相惜起来了。”凤重歌道,“不过,小长歌的竹叶吹得确实好,让我想起以前长歌吹叶子给我听的时候,她也吹得很好。”
凤重歌的嘴里三句都不离长歌。
凤长歌讪讪一笑,她不知凤重歌对她是不是真的姐妹情深,若是如此看重她,为何又要借她的名义撒谎?
凤重歌也未再说什么,唤几人一起喝酒吃菜,边吃边聊。
酒巡一过,不知不觉已到三更,寿宴结束时。
风平浪静。
在凤重歌寿宴未到时,他们之前担忧这么多,却什么都没发生。
之前的担忧在此刻听起来格外地显得可笑。
“向宫主,现在时候已不早,本想留你们在别庄里住的,只是绿锦海蛇的事,想必你们在此也睡不踏实,所以我这就让赤岚送你们回客栈歇息。”凤重歌站起来道,饮了些酒的她双颊微红,看上去更加地可人。
向宴生轻轻颌首。
凤重歌站了起来,走在前面引路,道:“向宫主,今夜参加完我的寿宴是不是打算明日准备回去?”
“是的,本尊离无极长宫不可太久。”向宴生道。
“那明日我去给向宫主送行,只是可惜了,本说要让长歌葬进凤家祖墓的,这下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凤重歌脸色阴沉下来。
向宴生他们来朱雀就是为了给凤长歌的尸首葬进凤家祖墓的,如今还未见尸首葬进凤家祖墓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
向宴生不答话。
别庄的大门已经到了。
赤岚推开大门,瞧见门外的景色,凤长歌一震。
在别庄大门外,站着黑压压清一色穿着夜行衣,手执利器的刺客,而为首的人正是凤传英。
本以为已经过那么多时间,他们之前的猜想都是多余的,可谁知凤传英竟然在门口等着他们。
“父亲,你这是在做什么?”凤重歌诧异问,身子微微颤抖地看着凤传英。
凤长歌打量着她,难道,她不知凤传英在门外等着他们?
若是不知,那又为何选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设寿宴?
“重歌,过来。”凤传英冷冷地道。
凤重歌摇头,未移开脚步,“父亲,请你告诉我,你带这么多弟子在此是在做什么?”
凤传英冷冷的目光落在向宴生的身上。
“向宫主,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不做任何抵抗跟我走,二是我带着你的尸体走。”
向宴生闻言,冷如冰刃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凤传英的身上,清冷的声音道:“凤堡主,不管本尊选那个,结果都是死不是吗?”
凤传英不答,双眸紧紧地盯着向宴生,道:“重歌,银公子,无痕公子,我并不想伤你们,这事是我与向宫主的恩怨,我不想牵扯到你们身上。”
“凤堡主,你这是想做什么?这可是无极长宫的向宫主。”练无痕诧异地道。
凤传英不答他的话,目光落在了凤长歌的身上,“长歌姑娘,我还是很欣赏你,你若愿意站到我这边来,我还是欢迎你的。”
“长歌谢过凤堡主的厚爱,只是,凤堡主可否告诉长歌?是什么理由让你要加害宫主?”
“无极长宫曾经杀害了我最深爱的人,今日我要将这血仇都报了。”
“是凤堡主你的姐姐吗?”凤长歌问。
凤传英一震,愕然地看着她,颤抖的嘴唇张合地未说出一个字来。
“凤堡主,当年你为了你姐姐的事,已杀害了我的父亲,那仇已算报尽,为何你还要取本尊的性命?”
“怎么可能算报尽!”凤传英怒道,“你们无极长宫将她的杀害,连尸首都藏了起来。你可知,我为何前去无极长宫大闹?为何杀了你父亲?因为,你们藏起了她的尸首!我要求将她尸首带走,你们却说她的尸首已经不见,以你们无极长宫的能力,能连一具尸首都看不住吗?”
凤传英的话让他们微微一愣。
凤长歌诧异地看向向宴生,而向宴生茫然的眼神很明显对于此事完全不知晓。
“你们无极长宫欠我的不还,就给我拿命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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