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脑海里的不良情绪，姜算算的目光，挪到陈列架上。
陈列架上，放着一个小机器人。
那个小机器人，姜算算很眼熟，就是顾野朝拿来当微信头像的那个小机器人。
“这个是缩小版的机器人管家？”
嘴上一边问着，手却已经不由自主的伸过去摸了一把。
顾野朝来不及阻止，姜算算手指不知道触碰到了哪里，小机器人立即就说话了。
是一段男女声模式的对话。
男声：“小渣女，我今晚委屈一点，给你干十九次吧。”
女声：“十九次可不行，最少也要干你二十次才能把终极boss触爆出来。”
男声：“那，为夫今晚就躺着让你虐吧。”
女声：“孤舟野火，你要是再恶意送人头，我就举报你！”
男声：“怎么？小渣妻想要为夫动一动？”
姜算算一怔，后知后觉：“这台词，怎么那么熟悉？”
她大脑还没转弯过来，顾野朝就赶紧阔步上前，关闭了小机器人，避免它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刚刚它说的那些台词，是之前我和你在玄武巅战斗的时候，跟你怼来怼去的那些信息对不对？”
姜算算全想起来了。
事与至此，顾野朝不承认也得承认：“嗯，对。”
“你！你还真是闷骚！”
说完，姜算算的脸颊也不自觉的红了。
她抬手扇了扇风，让心里的燥热散掉少许。
默了一会，她突然又注意到他书桌上的那盆刺球……
这回，顾野朝及时捕捉到姜算算的视线了。
在姜算算还没发现到刺球上那条小标签的字时，顾野朝学聪明了，及时侧了侧身躯，挡住了她的视线。
姜算算也没想太多，只是单纯的觉得，那盆刺球挺好养活的，不像时钟花那样娇气。
顾野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了分散她注意力，他忽然拉开旁边储物柜的一个抽屉：“要看你妈妈的照片吗？”
“呃？”姜算算缓回神，就见顾野朝说话的同时，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很厚重的相册。
“过来这边看。”
顾野朝拿着相册，往外面的露天观景阳台走去。
姜算算大脑一阵短暂的空白，随同顾野朝坐在阳台的榻榻米上。
顾野朝手骨纤长，翻相册的动作很优雅。
“你怎么有我妈妈的照片？”空白过后，姜算算更多的是震惊。
顾野朝准确的翻到存放着秦音照片的那一页，慢条斯理的说：“难道，你忘记周寂林他奶奶说过的话了？”
“你是指哪句话？”姜算算还真的一时没能想起来。
顾野朝动作稍顿，指尖压在相册的边沿，语气深长：“我妈妈，和你妈妈，是感情很好的一对闺蜜。”
他说着，不等姜算算开口，就将存放秦音照片的那页面翻在姜算算面前，指着相片介绍道：“没有你妈妈的单人照，只有集体照。”
所谓的集体照，就是参与过123事件的那些成员。
姜算算的心窝，狠狠的颤动了。
眼睛里，也似被什么东西梗着一样，弄得很想哭。
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她妈妈最完整的一张照片。
从她能记事起，外婆就把她妈妈的所有照片都藏了起来。
她能有幸看过妈妈的模样，还是从她小舅舅的日记本翻到的，那照片被撕了一半，仅能看到妈妈一边的笑脸。
而被撕掉的另一半，不知道是什么人。
她只看到一只手搂着妈妈的腰。
那只手，是一只男人的手。
她那时就在想，可能是爸爸吧……
直到现在，她还是这么觉得，那只手，应该是爸爸姜良淮的手。
可有时候又觉得，那只手，好像比爸爸的手更好看……
敛起回忆，姜算算手指轻轻抚上照片里妈妈的脸。
照片中的妈妈，身材很好很漂亮，脸上却没有什么笑容。
许是没有心爱的人陪伴在身边，艳魅的双眸，尽是难掩的忧伤。
这样的妈妈，很让人心疼。
姜算算的心，一下子揪得很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隔了很久很久，一滴眼泪，像一朵破碎的花，狠狠的砸落在相片上。
她压得太久了，实在是压不住了，才会让眼泪掉了下来。
她从小到大，哪怕受了再大的伤，也都不曾会掉一滴泪，但这会儿，她实在是真的压不住自己了。
那滴泪，正好砸落在顾野朝指尖边侧。
指尖传来微微冰凉，顾野朝心池狠狠一震：“哭了？”
姜算算急忙抬手抹掉眼底的泪水，强颜欢笑：“没有。”
“那这是什么？”顾野朝知道她是在狡辩，手指轻轻戳了一下相片上那滴破碎的泪花。
姜算算强行狡辩：“这是口水，看到我妈妈的盛世美颜，我忍不住流口水了。”
在这样的节骨眼，她还有心情说风凉话，顾野朝既生气既无奈，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心疼这样故作坚强的姜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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