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
她离开的脚步顿了下，转身，不耐烦道:“有事？”
不远处过来的正是姜念的母亲，林夕女士。
“这位是？”林夕身边站着的人问道。
“这是我女儿，姜念。”
那个女人嗯了声，介绍自己，“你好，我是齐心然。”
话里透着疏离，看她的眼神中也带着嫌弃。
姜念微讽，语气不好，“还有事吗？”
林夕瞪了她一眼，斥问，“怎么周末不回家？”
姜念看了眼，不在意的样子，“不想回，有问题？”
“你！”林夕顾着有外人在场，终究是没说出太狠的话来。
姜念没心情继续就在这里，拉着安然转身就走，只是走了几步，又停了，转过身。
“林女士，别总是问我为什么不回去，您都来了这里，都没想过看看自己的女儿吗？”
说完，两人才离开。
林夕怔在原地，直到齐心然叫她，才离开这里。
安然走着，越想越气，生怕姜念再多想，于是带着她去了一家饰品店。
入眼之处，都是精致可爱的小玩意儿，人也很多，大部分都是女生。
“念念，你看这个好看吗？”安然唤她，手里拿着一条手链，
她接过来，打量了一番，道:“好看。”
手链是很简单的设计，银白色的细链，没有多余的图案，很符合她的风格。
“快戴上看看。”安然催促道。
店内是暖白色的光，映在手上，平添温润。
“念念，这个太适合你了吧。”安然一边称赞着，一边拿出手机，“不行，我要拍照。”
“咔嚓——”一张照片完成。
安然又操作了些什么，她也没在意，反而把手链取了下来。
“你不喜欢吗？”
姜念没说话，眼底黯然一片。
半晌，她才道:“嗯，不喜欢。”
她不想喜欢什么东西，有的时候怕等到以后失去的时候会更难过。
安然看着她的动作，叹了口气，又打开手机删掉了刚发的朋友圈。
恰好窗口弹出消息来。
［在哪逛街呢？］——叶延的。
安然打了几个字回过去。
出了店，两人直接去了男士柜台那边，东挑西选的最终定下了一个领带。
叶延是十八岁生日，领带挺有寓意的。
**
隔天就是周六，姜念起的早，等着许故过来。
八点多的时候，她收到消息，下楼，去了门口。
许故站在门口，初升的太阳干净却不炽热，像极了他这个人，温润如玉。
“许故。”
闻言，许故转身，唇角挂着熟悉的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唤她的名字，“念念。”
周末的校园里没有人，两人挑了一个长椅坐下。
姜念:“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许故:“我的个人资料出了些问题，要到市教育局这边更改一下，也来看看你。”
“怎么样，在这边还好吗？”他又问。
还好吗？
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许多人，林夕的，傅江明的，傅辞的，安然的，最后落到沈之的身上。
愣了会儿，她点头，“挺好的。”
许故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调侃道，“怎么，是想到谁了？”
姜念被她问的一怔，随即笑开了，“想到你了呗，还有谁。”
许故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啊！”
姜念笑了笑，没说话，许故对她来说亦师亦友，无论什么时候总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收敛了几分玩笑，许故又看她，神色正经了许多，“念念，你，该考虑考虑自己的。”
早晨的风带着几分寒意，似乎凉的透骨。
“我知道。”她答。
“念念，刚才我不知道你想起了什么。”
姜念看向许故，等着他的话。
“可是，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你带着温柔。”
他和姜念幼时相识，陪着她走了十几年的人生，甚至比她都了解她自己。
在回答出“挺好的”这三个字时，她从眼底露出了温柔，虽然短暂，却不常见。
“念念，不要因为父母的事情而毁了你自己。”
“行了，我知道了，我们谈些别的吧。”
许故看她故意避开话题，暗自叹了口气，任由她去了。
**
沈之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不远处，树叶簌簌地落下，长椅上的人说笑着，橘色的阳光下，一切看起来都很好。
他甚至不敢走过去，他从没见过姜念这么放开的笑，从眼底一点一点漾出来，温柔且纯粹。
姜念先看到他的，盯了几秒，许故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沈之一步步地走了过去，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下颚线条却绷的很紧，“姜同学，好巧，这位是？”
姜念没开口，许故先说话了。
“你好，我是念念的朋友。”
念念，又喊得这样亲热，他还没这样喊过呢！
“好巧，我也是她的朋友。”他在朋友两个字上加重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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