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燕归回到唐家的时候，一进客厅就看到穆以柔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脚步顿了顿，穆以柔不是去找宋绵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超大屏的电视机上正播放着一部她喜欢看的电视剧。可是，穆以柔的注意力却似乎并没有放在电视上，而是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燕归走了过去，在她身边站下，笑着叫道：“妈，您在看电视呢？”
穆以柔听到她的声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眸看向她，“啊？哦，是，我看电视呢。燕归，你回来了？”
程燕归这才注意到她原来是在走神，愣了愣之后，快速恢复自然，笑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扫了一眼电视屏幕，说道：“您又在看这部电视剧了？这是演到哪儿了？”
穆以柔也看了一眼电视，点着头回应她，却是答非所问，“哦，对啊，是啊……”
程燕归看了她一眼，她看得出来，穆以柔明显是有心事。她不禁微微皱了皱眉，穆以柔去找宋绵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回来之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想着，她又笑着开了口，试探地问道：“妈，就您一个人在家吗？爸呢？”
“哦，你爸，他出去了。”穆以柔像是彻底回过神来了，但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对劲，像是在因为什么事为难。
“哦，”程燕归点点头，像是不经意地又问道：“那妈您没出去吗？一直待在家里？”
她想试探着看看能不能打探出点什么消息。
可是，穆以柔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反问道：“对了，燕归，你不是去找宋绵了吗？一直在公司待到现在吗？”
程燕归目光微微闪烁了几下，笑着说道：“不是，我跟宋绵谈好工作的事情之后就离开了，恰好碰到了认识的几个小姐妹，她们听说我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替我高兴，非要拉我去庆祝庆祝。我怕您一个人在家无聊，不敢逗留太久，就提前回来了。”
“哦，这样啊。”穆以柔并不知道程燕归离开公司之后的事情，所以她听她说离开宋唐的时间跟她知道的差不多一致，便以为她没说谎，自然没再多想。
“不过，既然小姐妹要替你庆祝，你就多跟她们一起玩会儿，不用总惦记着我的。我在家里有你爸，有吴嫂她们，不会无聊的。”
说完，她顿了顿，依然和蔼的脸上带了一丝严肃，看着程燕归又说道：“燕归啊，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看着她有点严肃的样子，不知为何，程燕归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但她自然不会表现出来，笑着说道：“妈，有什么事，您说。”
穆以柔却是站起了身，抚了抚自己并不皱的衣角，往楼上看了一眼，说道：“你爸不在，我们去楼上说吧。”
“是。”程燕归温顺地跟着站起身，应了一声，跟着她上了楼。低垂的眼底，却是有着满满的疑惑和猜测。
楼上，穆以柔和唐显成的房间里，程燕归刚跟着踏进房间，就听到穆以柔说道：“把门关上吧。”
程燕归点头应了，把门关好，然后走到穆以柔的身后。
她抬眼瞧了瞧穆以柔的背影，迟疑了一下，张嘴喊道：“妈……”
刚出声，却见穆以柔已经转过了身，打断了她下面的话，“燕归，你喜欢鹤轩，是不是？”
程燕归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件事，更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先是愣了两秒，随后才回过神来。
“妈，您说什么呢？我喜欢三哥？谁告诉您的？宋绵吗？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今天去公司的时候，是提了三哥接我出院的事情，可我那是想让宋绵替我向三哥转达我的感谢的。我没想到她会多心的，如果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跟她提起的。”
程燕归自认自己的回答没有一点纰漏，她并没有肯定地说自己就不喜欢唐鹤轩，即便是日后被穆以柔知道了她喜欢唐鹤轩，也不能说她今天就是说了谎。
而她把话题扯到宋绵的身上，是想要告诉穆以柔，是宋绵多想了，自己是无辜的，是宋绵小心眼儿。
“这件事，并不是宋绵告诉我的，即便她知道，她也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起过。事实上，是我想要告诉她，所以，我今天去找她了。”
“您……”穆以柔的话让程燕归有些震惊，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自认在人前对唐鹤轩没有表现出过一丁点的异样，可是穆以柔怎么知道的？
穆以柔看着她叹了口气，说道：“你是想说我怎么知道的吗？上次你在鹤轩的房间，把他的枕头抱在怀里，我当时虽然有点疑惑，但我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昨天，鹤轩的西装外套给你披，回到家的时候，我问你要，你告诉我你扔进了垃圾袋，可是我明明看到你是把它藏在了枕头下面的。
所以，我就更加疑心了些。当后面我看到你手机里的照片时，我才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怀疑。燕归，你喜欢鹤轩，对吧？”
程燕归有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的手机明明有密码的，她怎么可能看得到里面的照片？
忽然，她猛地想起，很久之前，她还没有把她和唐鹤轩的亲密照片当成手机的桌面照片的时候，似乎在穆以柔面前解过锁，怕是那时候被她看到的？
程燕归暗暗握了握拳头，是她大意了！她没想到穆以柔能记住，而且还记到了现在。
不过，既然她已经知道了，那她就承认好了，反正早晚也是要让她知道的。
想到这里，程燕归抬眸，看向穆以柔，只是一瞬间，她的神情就变了，脸上尽是无辜和小心，说道：“妈，我，我不否认，我是喜欢三哥，从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可是，妈，我知道他有未婚妻，不管是以前的叶羽惜，还是现在的宋绵，我都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他们的感情，我也从来没有奢望能够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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