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进去后就把人支出去了，属下并不知道她们谈了什么。”小七如实交代。
“不过，倒是听她们说起了那盒蜜饯。”“前程似锦”是那盒蜜饯的名字不错。
赤厌晨指间点着桌面，红木长桌上铺放着十几张美人图，男人视线一一略过，最后选中了一幅，画卷左上角隽写着女子闺名——楚描。
宫九歌晚上更衣入睡，须臾身边床榻一陷，旁边躺上来个人。宫九歌察觉熟悉的气息没睁眼，那人躺上来后手伸过来揽在她腰间，将人往怀里抱了抱。
宫九歌头发被压到，不自在地动了动。
“渺渺，”赤厌晨顺了顺她的头发，靠过来咬耳朵，“今天‘金丝荟萃’那道菜你喜欢吗？”
宫九歌压根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应付着“唔”了一声，把头埋进软枕里。
“糖是不是放少了？”
宫九歌：就很烦。
“下次多放点糖好不好？”
为什么要在睡觉的时候聊晚餐呢？宫九歌迷迷糊糊地想：“不……吃甜的。”
她话说的不清楚，但是赤厌晨敏锐地听了个全：“不喜欢甜的，那为什么喜欢吃蜜饯呢？”
蜜饯二字如同某种魔咒，当日的记忆如数复苏，宫九歌这下彻底清醒了，不过她没睁眼。
赤厌晨倒像是不在乎她醒没醒，继续道：“我今日忽然记起来你不喜欢吃甜的才是，为什么独独喜欢那道‘前程似锦’呢？”
宫九歌没作声。
赤厌晨抱着人，对方的肢体反应离不开他的注意，他知道宫九歌醒了，只是不愿意说话。
“是因为送的人是楚昭昭？”
这话四舍五入再稍稍想偏一点就是对方在怀疑她和楚昭昭有一腿了，简直荒谬。
“楚昭昭怎么了？”
耳边说话的人蓦地得到回应，缓了好一会儿才道：“……她居心不良，那盒蜜饯有问题是不是？”
宫九歌说：“有没有问题我还能不知道？我做事有分寸。”
赤厌晨抱着她的手一僵，接着声音沙哑，苦笑道：“你的能力，我自然是不敢怀疑的。”
宫九歌重新阖了眼：“睡吧。”
赤厌晨：“楚家在打听‘元灵’的来历了。”
“什么圆……”啊，忽然就想起来了呢！
男人见她压根没将这件事放心上，将他的顾忌说了出来：“楚昭昭似乎已经有了头绪，我怀疑是楚惊凰这边露了消息。”
成年旧事被挖出来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对于宫九歌来说这事儿已经有点想不起来细节了。
“最近似乎看不到他人。”宫九歌说。
赤厌晨回他在发觉有问题的时候就把人丢到了罗家那边。宫九歌又在想这罗家，先前不是因为赤厌晨放弃了这块肉，才被楚家补偿一般给了个名额吗？
赤厌晨接下来的解释将宫九歌的思维颠覆了个彻底。罗家已经被攥在了手里，成了赤厌晨的私产，也是，没有中途楚家主抽了一般要对赫琢下手，赤厌晨也不会走这一步。再加上这次拔得头筹，奖励自是少不了。
宫九歌睡意彻底消了，她问：“你最近在做什么？”
赤厌晨以为是他放在厨房的美人图被宫九歌发现了，默了一瞬才道：“没什么。”
宫九歌：？？？
哪怕事情走向天翻地覆，人也还是那个人，宫九歌说：“楚昭昭已经把你向她打听楚描这事儿告诉我了。”
赤厌晨：……
宫九歌官方猜测：“要和楚家联姻？”
赤厌晨当即暴起：“怎么可能！”
宫九歌惊疑：“我可也没说是你联啊！”
自知理亏的赤厌晨：…………
过了很久很久，身后的呼吸由粗重到平缓，再到持续平缓，宫九歌都要以为人睡着了的时候，男人才犹疑这说：“你的身体，怕是很难恢复了。”
宫九歌：所以你这是要续弦吗？
赤厌晨没得来她的回应，继续道：“我和楚家的人做了个小交易，能让你……换个正常的躯体。”
宫九歌听他前半句，还真要以为是个“小交易”了，听到最后她眼睛蓦地睁大，直接翻身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
赤厌晨手仍维持着那个动作，不料想她忽然起身，这一放就放在了对方大腿上，隔着薄薄的睡裤，女子体魄寒凉。
不过这个氛围下，也不会有人去注意这些了。赤厌晨在宫九歌的巨大反应下愣是没能感觉出她的情绪，惊讶，就惊讶，没有恼怒，没有困惑，甚至没有明显的反感抵触。
宫九歌想对这脱缰的剧情走向竖中指聊表敬意，简直像极了她用着后世对这段历史的描述来完成上一条时间线的时候，没有一个细节对的上不说，还都是误导。
“……我觉得不妥，”宫九歌终于给了赤厌晨对于这个问题的反馈，“首先他们的技术就很有问题，成功率太低，不然也不会出现那么多鬼灵；再其次就是我自身的问题了，我并不想用别人的壳子。”
想不想的先不说，她眼下的躯壳就是她的父母耗心耗力做出来的容器，如果别人的身体那般适配，也犯不着做出十几个实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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