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想到中冉的目的地是那所废弃的房子。她离他只有几步远，他没有注意到。
李然然正在开锁。他的手是空的。黑暗的走廊只能靠街灯的灯光勉强看见。由于常年潮湿的环境，屋角已迅速发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墙边的几排大玻璃瓶是空的，瓶底落了一些灰尘。包敏觉得呼吸很困难。她的腿不太听话。
她清楚地记得她去过水族馆很多次。现在，老板要卖地的时候，所有能搬走的东西都搬走了。
明明已经到了房子另一端的尽头，但李然然还在走。包敏想过去拉他。她伸手把它放下。因为她再也抱不住他了。就在几步远的地方，她伸出的手碰不到他的身体。她紧张的神经正慢慢接近极限。
转眼间，李然然就不见了。在她面前，只有一堵墙上挂满了绿松石绒毛，她眼睛下面的那些小斑点，形成了一张凶残的女人脸。她对自己的外表再熟悉不过了。
包敏转身就跑了。她听见她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身后传来了女人刺耳的笑声。
“男人有钱就会变坏，这是真的吗？”刘宁静做了个鬼脸。
李然然显得不耐烦，漫不经心地回答：“不”，他和刘宁静在一起两年了，但他猜不出她的想法。对他来说，她是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她会突然要求他做些奇怪的事，但她得不到答案。
李然然不想再忍受下去了。他向公司申请调职。一个月后，他飞往另一个城市。这不是一个获得解脱的好办法，但他只能这样选择。
刘宁静是当地有名的富婆。她从小就娇生惯养。她物质生活丰富，但性格古怪，思想古怪。进入林老的公司不久，也就是被赵四等彻底处理掉的林老……李然然就被她选中了。对于自己的前途命运，李然然没有拒绝。但刘家并不看好他，所以转会非常顺利。
三个月后，当刘宁静再次站在他面前时，包敏就在他身边。这一次，刘宁静小姐的脾气没有发作。她坚定地看着他们：“然而，你说过你会永远爱我，你知道背叛的代价吗？”她的嘴紧挨着李然然的耳朵，吐出三个字“死了”。
李然然真的被这个奇怪的女人吓坏了。他不记得他说了什么。他怎么能轻易相信枕头上的甜言蜜语呢？似乎每个女孩都应该懂得忘记，而刘宁静却越来越认真。他知道这样的女人能做任何事。他暂时回到她身边。他和包敏约定先稳定刘宁静，然后再想办法。
当晚，包敏一口气跑回家。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只有她呼吸急促，睁着眼睛坐到天亮。她等不及李然然了。
第二天，废弃的水族馆重建，工作人员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缸里发现了一具开始腐烂的男子尸体。据初步判断，该男子是从玻璃缸顶部坠落的。他口袋里的纸条似乎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对这样一个旧玻璃瓶感兴趣。
纸条上说他想救一个漂亮的美人鱼。美人鱼被囚禁在这里。他一直做噩梦。只有他能救她。这是他的命运。
警察请来了一位精神病医生，大家一致认为那个疯子的疯狂是由于精神失常。美人鱼只能存在于童话和传说中。
包敏最后看了李然然一眼。他模糊的面部特征和嘴里的白色昆虫使她头晕。警方告诉她，李然然已经死了至少一个月了。包敏张开嘴想说点什么，但说不出来。同样，现在她也不能告诉身边的人，就在几天前，她还和这个男人住在一起。他们在黑暗中做……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遗书是李然然写的。此案以精神错乱者自杀而告终。包敏失去了辨认周围事物的能力。她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幻想是什么。
包敏想起了那天晚上她看到的那张脸。就像刘宁静。李然然的死并非偶然，与精神障碍无关。
众所周知，李然然和刘宁静被迫恢复关系。但刘宁静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还在恋爱。她喜欢在水族馆里看各种各样的鱼。在水族馆的内室里，有一条凶猛的鲨鱼，这是水族馆的珍宝。每次，刘宁静都会在水箱旁边呆很长时间。两个月前，包敏让刘宁静出来。当时，刘宁静正在筹备和钟冉的婚礼。他们在水族馆见面。晚上，很少有人来访。他们边走边谈。当然，刘宁静不会放弃任何接近鲨鱼的机会。包敏指着天花板问她：“你想在游泳池里享受吗？更近了。”后来，她带领欢呼的刘宁静爬上了水箱。
兴奋的刘宁静甚至把手伸进水里，包敏却毫不犹豫。她看着坠落的刘宁静被鲨鱼完全吃掉。鲜红的血充满了水。
这消息抹去了悲惨的现实。后来，刘的家人承认她有一些精神问题。她八岁时，差点被一条小鲨鱼咬伤。一个大男孩及时救了她。从那以后，她爱上了鲨鱼和救她的男孩。这男孩的模样看起来到同这李然然有几分的相似。
一年后，水族馆变成了一个购物中心。为了吸引顾客的注意，在商场中心安装了一个圆桶式玻璃缸，养了几条龙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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