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本也想就此离开，但床上的女孩开始发出呓语：“救救我爸爸妈妈，救救他们！”
女孩眉头皱成一团，小脸惨白，汗水不断沁出。
应该是发烧了。
苏灵叹口气留了下来，照顾她到小鬼又来了一次。
“你知道她是谁吗？”小鬼穿过玻璃来到床边。
他在问苏灵。
苏灵摇头。
小鬼：“她是未来的天道。”
苏灵手上换帕子的动作顿了一下，就这么脆弱的一小姑娘，会是天道？
她将如何镇压住不服她的妖与灵。
“你是如何得知？”
“她身上的血与一般人不一样。最初我好奇查了下，才发现她是天道继承人的人选。”
所谓天道继承人人选，不过是延长天道和世界存在的工具。
苏灵脑海里突然跳出这样一句话来。
女孩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放开，宛如他是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看着她舒缓安心下来的容颜，他的心莫名地颤抖了一下。
不知是听从内心的安排，还是好奇她的未来，苏灵留在了她的身边。
冉灯尾在小鬼的帮助下，修了鬼之道。
而苏灵只是旁观者，不关己事地在一旁观看着。
看她陷入危险，看她痛苦，看她麻木。
可是她要杀人的那天，苏灵脑海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冲出去阻止了她。
冉灯尾恼怒地推开他，毫不留情地把杀害上百婴儿的男人杀了。
苏灵怔愣地站在一旁，不可置信地看到冉灯尾在杀人后，她的额头却捆绑上了一圈金色奇怪字符。
自从这圈金色字符黏在她额头上不走后，她的性格变得极端，是黑是白不容一点玷污。
苏灵不在时，她杀了吞兽妖的族长，是因为这族长企图杀了她用她的血来培养梵花果。
又一条生命断送在她的手上，哪怕这些人是罪有应得，但她自身却被杀人的孽给紧紧拽入深渊。
第二条命也幻化成另一圈金色字符，捆在她的手上。
这个东西，除了苏灵，谁也看不见。
毫无意外，冉灯尾死了。
她死在深山的一座破庙中。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墓地。
她最后说道：“我已经成虎了，无药可救。”
成虎？
这是什么意思？
苏灵靠在破烂的木门上想。
似乎有人给他说过成虎的故事。
是谁呢?
山风吹起苏灵的金色头发，也吹回了他的记忆。
苏灵本波澜不惊的内心在此刻知道眼前死去的人对他有多么重要后，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他是多么混蛋，竟然忘记了她！
他怎么能没心没肺地如同旁观者一般无视她的痛苦与挣扎呢？
他怎么能在她最无助时，选择了沉默呢？
既然世界规则对他有压制的话，那么欺骗过它不就好了。
于是，苏灵回溯时光后，直接封印记忆化成书灵藏在书本万物万千内。
每次杀了人金色字符的出现，以及她性格的变化，他推断出如果冉灯尾杀了人，就会被书中剧情拉扯越深，毫无脱离的机会。
所以，他要阻止她往剧情上走，剧情上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她会亲手杀人，这也就是说，他必须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可是世界的规则压制哪有那么容易打破。
冉灯尾即便不想双手沾血，最后还是动了手。
苏灵只好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关键剧情，想尽千方百计劝她放下屠刀。
有时候苏灵会被结果气得骂她傻逼，但他明白，这是剧情，也就是她的命运在推她走向这条不能回头的路，怪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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