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终于失去了那点倔强，跌倒在地板上大哭起来。
卫玠其实就一直看着她，看着她从娇艳明媚的盛妆哭花了脱粉出洋相，看着她从色厉内茬到彻底绝望，只是她看不见。
他伸出手，想给心爱的夫人抹掉眼泪，于是穿透了夫人的脸颊。是了，他是鬼魂了。
他脱离了那具病弱的躯壳，反而头次觉得那么轻盈。
身后披着黑色斗篷的鬼差对他说：“卫玠，你等了半日见她这一眼，不就是平添烦恼？”
“我知道，我只是舍不得。”
“每个鬼都舍不得，可其实喝了孟婆汤便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才真正自由。”
已经耽搁了鬼差工作很久，卫玠不敢再放肆了，随他走上了鬼道进入地府。
他都不敢多看一眼，怕自己就不走了。
“若我不喝汤呢？”卫玠沉吟半晌，又问道。
“你若能在酆都寻个事做，便可以酌情滞留……”鬼差又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孟婆大人出了事，现如今引渡的鬼魂都滞留着呢……”
卫玠自然不关心孟婆大人出了什么事，他只要知道他可以留在地府，等着再见她一眼，就可以了。
这一等，就是一千七百多年。
从前靠出身和才华吃饭的卫玠，在地府也只能靠脸吃饭，成了地府形象大使，配合大帝的精神文明建设。
也算是为治国安民做贡献。
只是山玉从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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