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汁，我今天打扫楼梯的时候还什么都没看见呢。”清洁工阿姨苦口婆心劝齐天不要浪费公共资源，一边慢吞吞地找着楼梯间的钥匙。
齐天皱着眉头，语气异常严肃：“我朋友，她可能就在里面，麻烦您了。”
几乎是门打开的一瞬间，齐天就顺着楼梯冲上去。
一层，没有，二层，没有，三层，没有。
……十一层，没有。
“呼，呼。”齐天趴在楼梯一侧的扶手上喘着气，体力已经几乎到达极限。
往上看，是看不到头的漫漫天梯，空荡的楼梯道里并没有其他响动，齐天也疑心乔西还在不在这里。
他靠在扶手旁，拿出手机来，拨了乔西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冰冷的女声重复着，不带一丝感情。
齐天心里悬着的石头更沉了，只得继续往上爬，这栋楼有四十五层，全部爬完他恐怕会体力不支。
终于，在第三十三到第三十四层的转角，齐天看见了乔西，却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一幕。
她蜷缩着身体侧躺在楼梯间的平台上，出门时还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此时乱糟糟成一团，小斗篷和鞋子不翼而飞，白丝袜底部被磨破了，衣服上全是污渍。
“乔西，乔西！”齐天看见血迹就感到大事不妙，强撑着身体，几乎是爬到她旁边。
没有回应。
他努力想把一些可怕的想法甩出脑袋里去。
齐天摸了摸她的脖颈，体温很低，脉搏还有，可是很微弱了，额头上有一块很大的伤口，还在流血，大概因为时间太久，血液已经变成暗红色。
现在是冬天，楼梯间里的温度很低，乔西失血过多随时可能没命。
没有其他可以止血的东西，齐天果断从自己polo衫上扯了一条下来压在她头上，也不顾这是刘香玉今天刚给他带的外国名牌。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开始拨打110和120。
奇怪，怎么搞的，手指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
该死的，别抖了，别抖了啊！
齐天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狂袭》世界赛的决赛现场，面对铺天盖地向他涌来的流言蜚语，手就是这样无法控制地抖个不停，完全控不了抢，决赛的主C位OB镜头不论过了多少年，都是观众们津津乐道的笑柄。
大概他在知道自己要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时，都会这样慌乱。
一年多以前的错误，难道他还要一犯再犯吗？
电话终于拨通了，齐天简明扼要地说明了自己的位置，然后颓然地放下电话。
他看着乔西枕在自己腿上的侧颜，安静地就好像睡着一样。
齐天从来没想过自己头一次敢把她抱在怀里，居然是这样的时刻。
……
救护车来的很快，齐天看着医护人员把乔西抬上担架，行色匆忙。
“救救我。”他登上车时，仿佛看见乔西的嘴唇一张一合。
而他站在原地，如陷泥沼，明知她一个人出门却连电话都没有打，只是因为她出门前甩开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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