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客气说着的同时，一双精明的眸子也在路知瑶身上打量。
那把唐琴可是与博物院的“大圣遗音”齐名，当初少东家天价拍卖成功后，除却偶尔养琴弹奏外，不曾让任何人碰。
今儿个是怎么了？
“如此，倒也可以。”
路知瑶表示理解。
既然是收藏之作，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让人借走。
琴盒打开，是一层柔软的天鹅绒。
“小姐，您今儿个是有福了，这古琴少东家还从不外借呢。”
店家说笑着，也轻轻拉开了绒布，顿时一梧桐作面，梓木为底，通体髹紫漆的唐琴呈现眼前。
“九霄环佩！”
饶是再淡定，路知瑶也惊叫一声。
店家笑眯眯的，眼底满是自豪，“小姐，好眼力，这款唐琴是我家少东家花四个亿拍卖得来的，您既然识得，那我就不多做介绍了。”
路知瑶心情难掩激动，九霄环佩可是唐琴中的杰出代表，曾一度被认为音质不好，不适合弹奏，但幸运的是，它后来找到了自己的伯乐。
即便如此，弹奏它的难度依旧非常之高。
路知瑶有幸曾在一游僧那见过一张，并听他讲弹奏技巧，并尝试。
“我试一试。”
路知瑶净手，缓缓坐下，面色不知不觉也凝重起来。
叮！
随着手指拨动，琴音松润而有回响，按弹音温劲松透。
她那颗浮躁的心，仿佛得到了安抚。
“这是……”
店门口，贺敏娜扶着贺婉莹原本是要进隔壁店的，却是在听到那空旷的琴音时，步伐一顿。
接着，便匆匆迈上台阶。
“妈，您慢点，您这腿才刚好。”
贺敏娜连忙叮嘱。
但老太太已经等不及了，此等天籁，她已经几十年不曾听闻，刚一进店，拐角休息处就看到了抚琴的少女。
她不忍打扰，默默屹立。
……
一曲终了，路知瑶依旧坐在位置上，眼睛有些失神。
不知哪里，响起了掌声，店老板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跟着鼓掌，“好，好。”
“那我可以借走了吗？”
路知瑶问。
“这我得问我家少爷。”
“可以。”
老板话刚说完，那玉珠帘后便传出一道年轻的男声，但除此之外，再无二话。
“谢谢。”
路知瑶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
这琴之演奏，的确很难，眼下她后背已经微微冒汗。
“咿，什么情况，怎么能让老太太坐在门口。还有你们别拍了，都别拍了。”
老板回过神来，就看一帮人把店门口堵的水泄不通。
贺婉莹缓缓起身，眼底有了湿润，“这是九霄环佩之声呐，想不到今生，有幸还能再听见。”
路知瑶闻言，望了过去，正好和贺敏娜四目相对。
“路小姐？”
贺敏娜惊讶。
路知瑶看着门口汹涌而至的人群，没有出去。
还是店家见几人熟识，忙把人请了进来，剩余的偷拍者，全都赶了出去。
“路小姐，想不到是你。”
贺婉莹瞪大了眼睛，自从上次医院一别，她再也没见过路小姐，心中感激，迟迟无法当面道谢。
“老夫人腿可好了？”
路知瑶淡淡问。
“托路小姐的服，我这腿啊，原本是要半年才能好的，现在一个月就彻底恢复了。”
贺婉莹笑着眯起了眼，满脸赞叹，“想不到，路小姐对唐琴也如此了解，这九霄环佩，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弹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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