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实力的人去哪都吃得香，杜克施从一开始被人误解看扁，到现在张忠志主动示好，全部都是拼实力争取的结果。文肖薇非常庆幸自己的手下不仅给自身也给她本人争了脸面。
而实力争脸还在继续，看似不动声色，实则杜克施已经对安达亿的情绪完全掌控。
“你说你们不那么蠢，那就是非常聪明了！呵，我倒真想知道你们到底有多聪明。又或者，你在他们当中属于另类，你是唯一现在被我们抓住的人！”杜克施观察安达亿的神色，希望能从微表情中找到答案，便又继续道，“李易天和你什么关系？”
不说话，意料之中。
杜克施又道：“你是怎么送坚果大礼包去的医院！匿名还是化妆？”
还是不说。
“你拔枪射向李易天的时候是不是想起当初你们一起上学的日子，所以手下留情了？可是你们在干大事，干大事者怎么可以手下留情？所以你的团伙成员骂了你了吧！他们怎么骂你的，说说看？有没有骂娘，有没有说你拖了后腿赶紧滚蛋？哦，他们应该不会让你滚，因为他们也怕你出卖这些人，所以还得让你继续留着，又或者，杀人灭口啊！”
“这都是你自己的臆想吧！”安达亿实在受不了杜克施对自己的揣测，呸了一口道，“别以为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般不讲义气！”
“跟犯罪者讲义气？哇，你们这是江湖帮派还是打算桃园结义啊！说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都是因为找不到媳妇所以集体报复社会？”
“文队，小杜现在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啊！”张忠志挠了挠头，“这又是策略？”
文肖薇点点头：“之前已经基本判定团伙成员居住和生活的地方靠的比较近，所以他们平时交集较多，不用刻意利用通讯手段完成密谋。那现在小杜是要确认这些人的关系是否稳定。他故意说安达亿现在是唯一被我们抓获的人，且暗示安达亿会不会被团伙成员抛弃。一旦安达亿自信自己不被团队抛弃，这就证明团伙成员的关系稳定，且他们一定彼此会互相信任。至于为何互相信任，这就是我们之后要考虑的问题！他们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共同利益维系着众人。”
“所以小杜在进行微表情判定！难怪他之前说了一些大家都已经知道的话了！”
张忠志恍然大悟。
包括李易天和安达亿的关系，还有安达亿射杀李易天时的心理动态，这些其实都已经不是秘密！杜克施之所以还要提及，便是要找到安达亿的表情基准线！用一些确定答案的话来试探对方的表情，这是测谎和微表情判定中经常找到基准线的前奏。杜克施便用这种方式试探安达亿，然后在问出自己想要的问题。
如今安达亿在回复杜克施那段话中提及“别以为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般不讲义气”，而他的表情也没出现异样，证明他说这段话不是干扰视听，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所以杜克施基本确定安达亿和其成员关系稳定，他们应该拥有一个能聚拢人心的共同目标！那这些人的目标是什么？杜克施便又用找不到媳妇这种虚拟的目标刺激安达亿。
在可以听到安达亿粗重的喘息声中，这个男人怒视杜克施道：“为了女人去杀人？值吗？”
杜克施当仁不让：“你的语气告诉我值得！”
“呵，那也应该去杀那些虚伪自私的女人，我为何要杀街边上的人？”
“你来告诉我答案？”
“你以为我傻吗？”
一种窃喜又在杜克施内心，而那一刻，很多问题其实已经在不言中表明了！
文肖薇起身从观察室出去，因为她知道杜克施也快要从审讯室出来了。
果不其然，杜克施都没跟安达亿道个别，便直接从那走出，随后和文肖薇来到一边商议道：“不是报复社会无差别射杀，他们确实有其他目的，而无差别射杀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也确定不是恐怖袭击前奏，因为安达亿的行为表现和恐怖袭击差别太大，同时，恐怖袭击执行者会进入第三方城市执行任务，但是安达亿及其同伙基本确定就是云秀路辖区居民，这不符合恐怖袭击人员特征。”
文肖薇道：“他最后一句你以为我傻吗，表面上是拒绝回答你的问题，但是他却无意透漏了一个重要信息。他对是否因为女人而杀人持保留态度！”
杜克施点头道：“他在回答这一句是，表情明显和之前的坚定不同，他出现了迟疑，纠结，且皱眉脸颊微动的动作，这些动作都表明，他想拒绝承认我的说法，可是他也不确定自己这么做是不是为了女人。”
女人是安达亿的软肋，那女人是否是安达亿执行无差别射杀的因素之一！毕竟也基本确定女人绝对不是安达亿现在这番作为的决定因素和唯一因素！
“辅助因素！”文肖薇捏了一下手指，“我们得查查安达亿几任女友的情况了。同时张所也派人对安达亿居住和工作环境周边进一步调查！现在天色以黑，随着安达亿落网，还不知道剩下的犯罪分子会怎么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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