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总言重了；咱们再喝两杯？”苏烨端起酒杯。
艾衫既然认清形势服了软，他也就没必要继续摆谱了。
酒杯相碰。
苏烨浅尝辄止。
艾衫反而干了半杯，表示诚意。
他平时只喝红酒，洋酒基本不碰，跟苏烨喝了几下，都是意思意思，放在唇边沾一沾。
这半杯，破天荒。
不管是对苏烨表示歉意，还是对他的未卜先知表示敬意，艾衫都觉得这杯该喝。
“每两天一次？”
苏烨没头没脑问了句。
艾衫听懂了。
看看手表上的日期，道：“今晚正当时。”
“择日不如撞日，艾总信得过，就带我上你朋友那里去看看。”
艾衫沉吟不语。
“您有顾虑？”
老脸一红，“哪里有朋友，苏先生不要再开我玩笑了，博物馆就是我的，您，肯定知道的。”
苏烨大手一挥，“我不关心这个，只想知道您还是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
“说实话，最开始，我是不看好您的。”
指了指头上的创可贴，再道：“直到挂彩，我才知道您的厉害处，对您，是一万个放心。”
“那...？”
“我不敢去...”艾衫苦笑，大男人一个，竟然被自己的博物馆吓住了。
“哈哈，您只管带我去，别的不敢说，保您囫囵着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艾衫还在犹豫。
“实在不方便，您在门口等我；当然，前题是您信得过我，我可是知道，您那里各个宝贝价值连城。”
“苏先生又开玩笑了，信不过你，我还说那么多干什么，我是怕把您害了，那边，现在一到晚上，值班的都没有，全靠外部警戒，要不是怕惹人猜疑，我早把它关了！”
“还是那句话，咱不怕麻烦。”
艾衫点头道：“好，既然您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这把老骨头就舍命陪君子！”
“没那么严重！”
苏烨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艾衫略一迟疑，快步跟上。
“希望，今晚可以睡个好觉吧。”
招呼苏华几人先行回家，苏烨坐上艾衫的红旗轿车。
“呵呵，想不到我也能享受一回首长待遇，您这车，可是与国家领导同款的。”
艾衫心不在焉道：“这就是XX首长送我的，连着他的车牌一起打发给我了。”
苏烨哦了一声。
上车前他就看到艾衫车牌的不同寻常了。
起初还奇怪，艾衫这种身家的，什么好车开不起，红旗最高端，也就百八十万，何况这款还不是高配。
等看清车牌号，于是明了。
艾衫的博物馆在郊区，苏烨来过这里几次，都是过门不入。
当初鼎鑫有项业务在这边，苏烨又没车，差点把腿跑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都是老物件儿的原因，苏烨一进博物馆，就觉得寒气森森。
11点25，距离凌晨，还有半个小时。
开了门，艾衫挥推保安，陪着苏烨进入玉石展区。
苏烨大咧咧走着，艾衫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就是那个。”艾衫指指玉凤凰对苏烨道。
苏烨早就看到了。
玉石就在那里摆着，跑不了；他的关注点不在汉朝玉石这位主角上，反倒将目光打到别的物件上。
“还有什么是关于凤凰的？”
“真品？”
“废话。”
艾衫苦笑道：“就剩一只青花凤凰吊胆瓶，在瓷器馆。”
“取来，放在玉石旁边。”
“啊？”
“省得你们家小凤凰跑路了。”
“我...好...”
没一会儿，艾衫吭哧吭呦地跑着一只瓷瓶过来，苏烨接过，放在手里掂了掂。
他不懂古玩，真假无从分辨，只知道瓶子很重。
“就剩这一个了？”
“嗯。”
“嗨，真是辛苦您了艾总，养了这么个败家玩意儿，有够累的。”
艾衫嘴角抽搐，“您要真有办法处理掉它，我一句都不过问。”
意思很明白了，有本事，你就拿走，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见这枚价值两亿的玉石了。
“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苏烨一点不客气。
收你一枚玉佩，挽救你整间博物馆，算算，你赚了老艾。
“千万别跟我客气！”
“就怕你拿不走...”
后一句是艾衫脑补的。
他清楚苏烨有点本事，只不过，抓鬼（凤凰）和卜卦，两者不搭界。
“找个视线好的地方歇一歇，等着迎接这位凤凰男。”
苏烨还有心思开玩笑。
艾衫可是一下都笑不出来。
眼瞅着要到12点了，他紧张的要死。
“艾总，我提前说一声，到时候，您的瓷瓶可能不保，不介意吧？”
“这是哪的话，您不来，它也保不住了，再说，那么都葬了，也不差这一个，我就怕，最后一件凤凰股东败掉，那只神鸟发现没的玩了，我就惨了。”
“不会呀，您可以再搜罗嘛，有钱还怕找不到真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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