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时间就多回去看看吧。”
李炎抱着孩子点点头，不再勉强顾安宁了。
*
顾安宁一个人行走在顾家小苑的楼梯上，走着走着，走过了一条一条的走廊和拐角，最后来到了楼顶上。
木质的楼顶上还有一层小阁楼，顾安宁在门口上站定，然后拿出钥匙，缓缓的把房门打开了。
这小阁楼像是许久都不曾打开了，而且没有什么阳光，阴森森的，一股子霉味，一打开，一阵阵味道当即就扑面而来，顾安宁拿着东西，抬脚走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一点灯光，也没有暖风机，一进来，就觉得浑身上下都特别冷。
小胖不自觉的就出来了，照明系统也打开了，顾安宁淡淡道，“你回去吧，用不着出来。”
于是小胖就又缩回去了。
顾安宁拿出火种，把边上的烛台给点燃了。
有了灯光，这才看清楚房间了有啥。
一边堆满了杂物，一边放着一张小床，床上有一个人躺着，那人年岁十分大了，头发全部白完了，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眼珠子深深的凹陷进去了。
看着有点可怕。
这个人还醒着的，听见了声音就看了过去，见她来了，也不意外，咧着嘴巴就开始笑了，露出一口黄牙，“你来了？我还以为我要饿死了呢。”
说话间，目光就落在了顾安宁平坦的小腹上，“你生了？”
顾安宁把手上的东西放了过去，点了点头，“对，几天前生了，所以就有点顾不上你，实在是对不住。”
那个人咧着嘴笑，一张脸凹陷下去，黄牙大嘴的，十分可怕，“男孩还是女孩？我们家二牛有香火了。”
这个人，赫然就是那个死在血滴里的李壮。
“这孩子是我的吧？”
想着想着，李壮就想起来他和顾安宁的过往来了。
顾安宁摇摇头，“不是李二牛的。”
她跟李二牛根本就没有什么。
“也不是你的。”
李壮也不失望。
李二牛人都死了，他也还有一个儿子活着，根本就不怕断绝香火这个问题，“那是我老了。”
年纪大了，没有办法生孩子了。
顾安摇摇头，“我跟你也没有什么。”
李壮当即就呵呵笑了，“你是害怕李炎知道吧？你说，我要是把那些事情告诉李炎，李炎会拿你如何呢？”
顾安宁勾勾唇角，眼里一片冰寒，“那是我骗你的，你看.......”
顾安宁手一抖，李壮当即就闻见了一阵幽香，整个人都迷迷糊糊了起来，云里雾里的，只觉得在一个极乐世界里，十分的快活，身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可是很快的李壮就又闻见了另外一股味道，只觉得眼前飘起了一阵红色的烟，他闻着这股味道，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一清醒过来，他就大怒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怎么一下子就又看见许多女人，一下子就又看见顾安宁站在他面前。
顾安宁神色淡淡的，“当日，就是这么个回事，你看到的，感觉到的都是假的。”
她的声音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当日，为了活下去，我就只好这么干了，主要是想出你们李家。”
“我原本是想着，你把我们姐妹两弄出去住就算了，我还是你们李家的人，可是谁想到，你们做事情那么合我的心意，直接就把我们给休了。”
要是不把他们给休了，她哪里有如今这种幸福的日子啊。
儿子可爱，相公又疼的厉害。
虽然婆家人不太好，甚至可以说的上歹毒了，可是看在相公的面子上，也就不算什么了。
李壮呵呵笑了起来，阴森森的，笑声在这个阁楼里回荡着，空空的。
他也不生气，“你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顾安宁也不介意告诉他，“李炎的。”
顿了顿，她补充道，“我儿子脸上有个胎记，和李炎的一样好看。”
听到这里，李壮开始咳嗽了起来，“你.......你们，是不是合起来弄死了我儿子。”
“不.....”顾安宁摇摇头，“你儿子的死跟我无关，他是吃药死的。”
李壮闻言，沉默了起来。
顾安宁等着他沉默，也不催促他。
好久，李壮才开始说话，“说吧，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或者说，她救他，是为了什么？
这一眨眼，就又过去了这么久了，顾安宁连孩子都生了，想来也过了很久了吧。
当日，他去问周氏要剩下的东西，他想到事情会不顺利，可是没想到事情会不顺利到这种程度。
谁能想到呢？
柔柔弱弱的周氏，居然回事杀人。
而且还是笑着就杀人了，手法利索的很，看着也不像是第一次了。
啊，真是看不出来啊。
他都以为他一定是死定了。
躺在冰冷的雪地里，李壮其实无比的后悔的。
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定要那个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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