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接下来每日都为帝君磨墨,早日处理积压的奏折。”
这干巴巴的回答,龙临渊一点也不满意。
强行掰正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
“瑾儿想了半天,就想了这么个办法?”
梁玉瑾低头,红脸,“可是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不敢逾越。”
龙临渊抚摸着她红润的脸颊,对她说的话嗤之以鼻。
他本就对这些条条框框不甚在意,更何况只是在勤政殿处理的,大臣又不会知道。
何至于这般小心?
“这件事瑾儿不必担心,朕允准的,看谁敢乱嚼舌根子!”
他心里也是有自己小九九的。
因为他发觉梁玉瑾离开的这些日子,两人好不容易更进一步的感情突然变得脆弱起来。
昨日和梁玉瑾同榻而眠的时候,她的身体太过僵直。
几乎一整晚都不曾放松。
而他肯在梁玉瑾面前提政务,也不是因为她的才能,而是想借着这些奏折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毕竟奏折上有不懂的问题,除了问她还能问谁呢?
至于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他倒是不肯承认是故意存下来的。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梁玉瑾也再没有拒绝的道理。
反正她做的逾越规矩的事也不止这一件了,只在勤政殿帮忙,应当不会有大臣知道吧?
“那臣妾……定帮帝君分忧。”
含羞带怯的模样让龙临渊把持不住,对着红润的唇瓣就吻了下去。
夏日的凉风通过竹林的屋子吹了进来,牵动着梁玉瑾的发丝,吹动了她鬓间的步摇。
两人贴合的唇若隐若现。
屋外的花也被风吹动着四处摆荡,似乎在叫嚣屋内两人狗粮撒得太多。
再从西竹林出来的时候,梁玉瑾的脸色红红的。
这次两人是坐着步撵到勤政殿的。
一只脚踏进勤政殿的时候,梁玉瑾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一摞奏折吗?
长长的桌案上摆满了奏折,每一个都摞得如山高,堆积起来已经看不见后面的龙椅。
还不时有奏折从桌上掉落下来,地上也有许多散落的奏折。
而一旁就站着愁眉苦脸的王钦公公。
他看见梁玉瑾就像看见了救命恩人 ,想说些什么却又窥探着龙临渊的眼色,不敢多说。
龙临渊握拳轻咳一声,“你先下去吧。”
王钦就差跪在地上磕个响头了。
像是拿了特赦令,他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还贴心的为两人关上了门。
然后就十分有眼色的守在门口。
他就不信,有他这御前大总管在这守着,今儿个谁敢进来打扰。
“如何,瑾儿能不能帮朕分忧?”
小媳妇儿这么笨,一定会求他吧?
他的脑海中已经勾勒出梁玉瑾眯着眼睛撒娇的样子,他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然而梁玉瑾却只是皱着眉,将地上散落的奏折捡起来。
“臣妾一定全力而为!”
龙临渊有些失落地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批注着面前的奏折。
每一个红红的圈都代表着他此刻的愤怒。
怎么回事?
他的小媳妇难道真的打算帮他处理国事吗?
哼,这种复杂的东西,小媳妇肯定有不懂的西方。
他也一定能等到小媳妇求他的时候!
将奏折归纳整齐以后,梁玉瑾也不敢再坐龙椅。
她从旁边搬了一个小绣墩,在书案的一旁安了家。
这长长的奏折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也愣怔了一会儿。
许久都没有动过笔了。
面前的这份奏折是两江巡抚送来的。
巡抚地处江南,是温柔水乡,随之而来的就是连绵不断的水患。
只不过这两江巡抚似乎并不老实。
只开头象征性地提了两句国泰民安,然后就意有所指的说江南的歌姬如何如何。
接着就以修建大坝为由索要大量银两。
梁玉瑾皱眉,在奏折的底部开始了批注。
一首簪花小楷写得极为漂亮。
只不过给出的批注却是异常犀利。
“若要重新修建大坝,理应先通知工部,再由工部前去探查,接着再通过国库拨取银两,退回!”
梁玉瑾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像是找到了什么方法一样。
第二份就有意思许多,这奏折就是因为上一次弹劾她不成,反被恐吓的御史大夫文大人。
更有趣的是,这次奏折依旧是在吐槽她。
大致内容就是梁玉瑾大肆修缮未央宫掏空了国库云云。
提到最多的就是金银财宝,玉石珍玩。
焉知她根本就没有动用这些东西,只是用了不少花花草草。
梁玉瑾偷偷的瞄了龙临渊一眼。
发现他正臭着脸批阅着奏折,突然了解了他每日的痛苦。
这些大臣有用的不说,说出来的尽是废话。
偶尔有个要求不是索要银两,就是索要粮草,却没有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而上这些奏折牵涉的大臣实在太多,若是一一处罚也不现实,所以也只能在这奏折的批注上体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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