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封信件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越南的雨季仍在持续,将整个世界浸泡在湿漉与泥泞之中。
希望在现实的残酷面前,显得如此微弱不堪。
苏宁很清楚,远水解不了近渴,在得到任何外部援助之前,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以及手中这把已经磨砺得愈发锋利的“杀戮之刃”。
苏宁不光没有消沉,反而将那份对回信的期盼,以及内心深处渴望逃离的焦灼,全部转化为在战场上生存和积累资本的冷酷动力。
变得更加沉默,眼神也愈发锐利,仿佛一台剔除了不必要情感的精密战争机器。
一次连级规模的清剿行动中,A连遭遇了敌军依托一个村庄构筑的坚固防线。
重机枪的火舌从茅屋的窗口和竹篱笆后喷吐,压得整个连队抬不起头,冲在前面的几个班伤亡惨重。
“见鬼!他们的火力点太刁钻了!”新任排长躲在一条干涸的水沟后,对着无线电吼道。
子弹噗噗地打在他头顶的土埂上,泥土飞溅。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苏宁如同幽灵般移动到排长身边。
苏宁的脸上沾着泥点,眼神却冷静得可怕。
“排长,给我三个人进行火力佯攻,吸引正面和左侧火力。右侧那个架着PKM机枪的竹楼,交给我。”
“甘?你打算怎么过去?那片开阔地根本没法通过!”
苏宁没有解释,只是指了指村庄外围一片看似无法通行的沼泽芦苇丛。
“我从那里迂回。十分钟后,开始佯攻。”
不等排长回应,苏宁已经压低身形,悄无声息地滑入了那片浑浊的沼泽。
利用芦苇的遮蔽,整个人几乎没入水中,只靠一根空心的芦苇杆维持呼吸,以一种极其缓慢却坚定的速度,向着目标侧翼移动。
泥水中的蚂蟥吸附在皮肤上,也浑然不觉。
十分钟后,佯攻开始,枪声大作。
就在敌方火力被吸引的瞬间,那个被认为无法穿越的芦苇丛边缘,苏宁如同潜行的鳄鱼般猛然跃出!
全身沾满污泥,动作却快如闪电。
没有使用步枪,而是右手握着一把兰博教他改造过的、更加锋利的军刀,左手是一把装着消音器的M1911手枪。
如同死神般摸到了竹楼下方,解决了毫无防备的哨兵。
然后,利用竹楼的结构,如同猿猴般敏捷地攀爬而上,从机枪手视野的死角——窗口下方猛然探身!
“噗!噗!”两声轻微的枪响。
竹楼内的正副机枪手额头瞬间多了一个血洞,一声未吭便栽倒在地。
那挺肆虐的PKM机枪顿时哑火。
紧接着,苏宁没有停留,他利用这个新占领的制高点,冷静地观察,然后用精准的单发点射,开始清除其他暴露的火力点。
他的每一颗子弹都极其致命,极大地扰乱了敌方的防御部署。
“是‘教授’!他得手了!”下方的美军士兵看到敌方火力的混乱,士气大振。
“冲啊!跟着‘教授’打开的缺口!”
战斗结束后,连长老沃克看着那个从竹楼上从容索降而下、浑身污泥却眼神清冷的年轻人,“你们看到没有?甘一个人撕开了整条防线!我要给他申请银星勋章!”
周围的士兵看着苏宁,眼神里充满了敬佩,甚至是一丝敬畏。
他们私下里给他起了个绰号——“幽灵教授”。
然而,面对赞誉,苏宁只是默默地擦拭着他的武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建立功勋,并非为了荣誉,而是将其视为一种筹码。
每一次成功的行动,都在他的档案上增添一笔,这或许能增加他未来申请调离或争取其他机会的权重。
夜晚,在短暂的休整时刻,他会独自一人,借着微弱的光线,再次阅读惠勒教授过去的来信,或是抚摸着金允智寄来的照片。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契机,或者是一封来自远方的回信,能将他从这片绿色的地狱中解救出去。
而在那之前,他只能继续扮演这个令敌人胆寒、让战友依赖的战场传奇,用敌人的鲜血,为自己铺就一条可能的生路。
……
与苏宁所在的A连频繁执行主动出击任务不同,阿甘所在的B连更多是负责驻防和巡逻。
然而,在越南这片土地上,平静永远是暴风雨的前奏。
那是一个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午后,B连沿着一条被茂密植被覆盖的狭窄小径进行例行巡逻。
丹恩中尉走在队伍前部,眼神依旧锐利,但连日来的紧张和疲惫也让他显得有些憔悴。
阿甘和巴布跟在队伍中段,巴布还在低声跟阿甘描绘着他的“巴布-甘虾业公司”的宏伟蓝图。
“听着,甘,等回去我们就买一艘虾船,你当船长,我当大副……”
“可是巴布,我不会开船。”阿甘老实地回答。
“没关系,你可以学!或者你就负责在船上跑步,保持船的动力!”巴布乐观地畅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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