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纯种的外国人？”
“嗯，但是会说中文，回到风城之后，他帮我做了很多事情。就是在其它场合，我也会让他不远不近的跟着我。”
“好，我记下了。”周千寻点点头，存了号码，“那他认识我吗？”
莫以司弯唇，“当然。”
“你给他看了我的照片？”
“不是，我让他亲自见过你，但没让你发觉。”
周千寻抿着唇，神色忽然有些失落，“你有这么多秘密，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莫以司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小千，是我瞒着你不对，因为我不想让你发觉。但饶是如此，你还是察觉到了，不是吗？”
“哼哼，多亏我机智过人。”
她吐了吐舌，可不想让他陷入无端的自责中，感叹一下也就把这个话题岔过去了。
这次莫以司开的车远远慢于付容臻的车了，因为他等于中途绕了个远路，就是为了避免她和付容臻同时进公司的尴尬。
现在不是上班高峰期，路上没什么人，周千寻向他招招手，他看着她进了公司才离开。
结果还没搭上电梯就被人拦下了。
是付九霄。
“大公子，你怎么坐在大厅里不上去？”
“刚才看见了爸，和他打了招呼，现在和你讨论一下我的报告。”
大概他也得到了付容臻的允许，周千寻点了点头，两人去了隔壁等候室，接待人员替他们泡了咖啡。
付九霄还带来了电脑。
“其实具体有什么值得可以指摘地方我已经和付总说过了，大公子没必要专程跑一趟。”
“没关系，反正我在家也很闲。”
她挑了挑眉捎，“我知道大公子已经在自学大学的课程了，又怎么可能闲来无事呢？”
付九霄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甚至今天又强了一个度，“学姐，你是不希望我来找你吗？”
周千寻看着他的嘴唇一开一合，开始担心他的身体了。
这已经不仅仅是体弱的程度了吧，她也接触过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人，但他们的外表看起来并没有如此病态。
“不是。那我们开始吧。”
她几乎就是把那天对付荣臻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但更加了一些细节进去，语气也没那么平平淡淡，而是指着每一个地方认真且耐心的讲述。
整个三千字的报告说下来，居然整整耗了她一个小时。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意见，仅供你参考用。”
付九霄看起来很认真在听，并没有用平时对她的那种嚣张狂妄或者笑里藏刀的态度，仿佛真的在虚心受教。
周千寻觉得神奇，他乖乖听话的模样其实看起来戾气还不算太重，十八岁的少年还没有成熟到让人能够无时无刻把他当作成年人看待。
付九霄的眼睛继续盯在电脑屏幕上五分钟，然后转向她，“学姐，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些地方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他突然这么温顺，倒是让周千寻不适应了。
“在这之前，你父亲没有和你再讨论这篇报告吗？”
付九霄的表情又冷了下去，“有，但只花了不到五分钟，他让我拿着报告找你改正。”
周千寻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还有关于去N大的事情，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她想了想，回忆了一下自己高三的时候做了些什么准备，“你应该已经提前做好留学规划了吧？这些是比较老套的步骤，提前准备好资金、参加各种必要的考试、有针对性地规划并实施自己的课外活动经历等，像我之前听你提起过国际奥数竞赛，这个就很重要，在剩下的时间内还要更多的参与类似的国际比赛，同时有可能地话应该直接获得专业人士，比如N大教授的建议，确定一份申请留学的时间表和工作安排表。
“对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一定要参加语言考试，最好能拿到英语最高等级，普通的高中英语水平肯定不行，但我知道大公子一定已经超前学习，雅思或者托福，至少得有一个。最好还有多语言的证书，比如日语，俄语，法语，甚至韩语、泰语都可以，我当时就是拿着英语证书、日语证书和法语证书过去的，其他语言的等级可以稍微低一点，但至少可以日常交流。因为N大是一个国际性的学校，成为那里的学生之后，你至少得可以随着教授去各地访学，如果你对一些说的上名字的语种都没有接触，在面试的时候会很吃亏。”
“还有，N大在六月份就会有面对高中生的考试，主要还是考基本常识，数学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门，其次就是语言。根据你报考的专业，他会直接考你专业知识，不管你高中的时候学没学过。比如我学的是英语和文学，他就直接考我世界各国古今中外的文化常识，在现场要求出一篇小作文，是论文性质的，连作文的题目都是古英语常识，所以如果你没有任何基础的话，连题目都看不懂，更别说下笔了。如果你想报考经济学，你现在就得开始看西方经济学、宏观微观之类，这个可以自己找书，或者我可以帮你推荐。但其他专业我也不太清楚，你得找到N大的专业人士了解。”
“考试结果一般两三个月能出来，这些消息都得你自己注意着，没有人会提醒你，要每天检查邮箱，否则很容易错过。复试可能也在线上进行，但我当时是直接就去了E国，我比较喜欢面对面交流，而且比较自信，觉得自己肯定能上。我觉得大公子你也可以直接过去，早一点接触导师和同学，对以后的学习也有帮助。我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对普通学生来说的，对你，我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就按照学校官网上的步骤一步一步来就可以。”
周千寻真是倾囊相授，在和他谈话的过程中完全把他当成自己的后辈，也不管他是不是付家的人，也不管他这次又来找她是什么目的、怀着什么样的心理，可以说，传授的很详细，很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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