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付容臻出现，华枭龙明显顿了一下。
诺大一间审讯室，一张长桌，正中坐着席简，左侧是华枭龙一人，右侧是周千寻、莫以司和付容臻。
对于华某人来说应该是煎熬的吧，毕竟四人都在对他施加压迫。
席简说，“现在，华枭龙，把你昨天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付容臻的目光逼视着他，平静之下是风起云涌，山雨欲来风满楼。
华枭龙的双手在桌上十指紧扣，眼神在对面的人脸上一个个扫过。
“我昨天已经说过了，内容太长，不想重复。直接放录音吧，我承认那是我说过的话。”
席简颔首，也不耽误时间，就把昨天的录音放出来了。
全场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表情似乎都很淡然。可淡然背后的波涛起伏，又谁知道呢？
席简收起录音，“所以，莫先生，付先生，对于华枭龙的指证，你们怎么说？”
“我认为他对我是恶意诽谤。”莫以司首先开口，薄凉的嗓音令人舒缓，“我从没见过他，也没去过华龙集团。让华枭龙说出我去的那天是哪一年的几月几号，然后调监控，看我在不在。像华龙集团这样的大公司，监控偶尔出点问题也就罢了，不至于每一次都是巧合吧？”
周千寻点头赞同。
可华枭龙也咬定他了，“莫以司，怎么，你现在做过就不敢承认了？当初主动找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莫以司微微颔首，“我就说这么多。”
理都不理，直接无视。
席简点点头，“行。付先生呢？按照华枭龙的说法，你才是幕后真凶，罪行比他本人要重的多。你承认吗？”
付容臻依旧是那副沉冷的声调，“华龙集团确实是被我收购，但除此以外的事我完全不知情。”
华枭龙沉默了，并没有像指证莫以司一般指出付容臻的错。
席简瞥了他一眼，“怎么不说话？是要承认你昨天说的是谎言？”
“……不是，”他看向付容臻，“我说的是真的，不然他怎么可能高价买下我的公司？”
“你我都是商人，愿意付出代价自然是因为有利可图。”付容臻看他的眼神极度不屑，“没想到这也能成为你陷害我的理由。”
华枭龙却只是摇头，“不是，付容臻，你就承认吧，就是你让我这么做的。”
付容臻皱着眉头，似是不解，“从早上接到警察的电话到现在，我还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为什么我一个局外人就这样被搅尽了这件事？之前千寻告诉我华龙集团对周氏建筑暗中的所作所为，我甚至答应帮她一同调查，并且已经尽力在协助周氏建筑翻盘。为什么我从原本的一个援助者变成了施害者？”
他的表情十分正义，帝王之相视瞻不凡，让人无可怀疑，甚至无法辩驳。
而他看向华枭龙的眼神，正是皇帝看平民，几多鄙夷。
席简观察着每个人的脸色，然后转向华枭龙，“他们都否认了，你怎么说？”
“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现在在警察局，他们当然不会轻易认罪。”
“付先生，”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莫以司忽然从容开口，“你花了多少钱买下华龙？”
“这和莫先生有关系吗？”
“当然。如果这个数字过于庞大，我们有必要怀疑这其中是否有一些其他交易。对吧，席警官？”
莫以司反客为主，轻轻松松掌握了话语权。
“这些是我要说的话。莫先生，别抢我台词。”席简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向付容臻，“出示你们的合同。”
付容臻眯眼，“合同还在公司。”
“那就拿过来。这很费事吗？还是说要我们警察亲自帮你去取？”
付容臻顿了顿，“可以。”
席简颔首，“你打电话让人送过来，尽快，其他人先等一下。”
付容臻出去打电话，席简跟在他身后，审讯室内只剩下三个人。
周千寻看向莫以司，他对她微微一笑，然后转向华枭龙，笑容未减，但多了几分从容，“所有的一切，包括编造关于我的谎言，全部都是付容臻让你这么做的，是吗？”
华枭龙似乎不愿与他对视，选择沉默不语。
“只要你肯说实话，我就能保你无事。”
周千寻不知道他有何用意，但也没有出声询问或阻止，静观其变。
“莫以司，这里可是警察局，你说这话就不怕被警察听见？”
“为什么要怕？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他依旧温润清冷，“现在付容臻翻脸不承认，你觉得他接下来会怎么做，任凭你在这胡言乱语吗？”
华枭龙沉吟半晌，双手扭绞在一起，似在犹豫。
“让我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会在警察面前极力撇清与你的关系，然后私底下派人与你沟通，告诉你该怎么做，他会在背后助力让你得以逃出生天。一旦你出了这里，你的性命就将受到威胁。”
“他能对我怎么样？”华枭龙死盯着他，“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别忘了，林佑之还是警察局长，我不需要依靠你或他中的任何一个。”
“别指望林佑之了，那个人连席简都怕，更不要说付容臻。你大概不知道，他除了CK国际总裁这个身份之外，还做黑道生意。杀人越货的事，他没少做。”
莫以司闲云野鹤一般说出惊天动地的话，这对于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至少算的上普通公民的华枭龙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般的瞎扯淡。
但从莫以司嘴里说出的话，让人无法不半信半疑，哪怕是这么荒唐的事。
华枭龙警惕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要你照我说的做。放心，我女朋友在这里，我说的话全部作数。”
周千寻配合的点了点头，“相信我们。”
“为什么你们会对他的事这么清楚？又是黑道，又是杀人越货，看来你们也很了解这些。”
莫以司浅浅微笑，“付容臻有一段很隐秘的过去，恰好，我有熟人和他相识。你现在不愿意照我说的做没关系，你可以在这里多等两天，看看事情是不是如我所说的发展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付容臻和席简再次进来，看来已经打完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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