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吃着饭，小声地吃着，很安静。
他们在病房里滔滔不绝地讲诉着关于许从舟的过往，不知真假，也无从考究，就算是亲口去问许从舟，他也未必会说的吧，余笙心想，就当个玩笑听听也好。
大家都聚在一起，在黑暗和绝望之境有人陪着，有光明有温暖，真好。
当聊到许从舟那方面需求的时候，余笙下意识脸红了一下，继续低头吃饭。
只听到薛楚一本正经地说道，“男人怎么可能没点躁动？尤其是我们三哥这样的人中龙凤，十五岁开始飙车，两年飙车史，燕阳山车神可不是浪得虚名，想当年呐，想要围着我们三哥转的女孩可太多太多了，可咱三哥那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呐。不过有个叫宋……宋什么来着？”
时间太长了，薛楚一时之间也给忘了。
郑嘉于提醒他，“宋薇。”
“哦，对，宋薇。”薛楚点头，“我记得那会儿她挺爱粘着三哥的，跟三哥关系不错。”
站在身边的郑嘉于踩了薛楚一脚，伸出左手食指悄悄往余笙的方向指了指，薛楚了然，解释道，“其实也就是合得来，大家都挺喜欢玩的，没其他的。”
薛楚说完，有点心虚。
正巧此时医生护士进来查房，门开了，薛楚见机说道，“时间不早了，我明天再来看三哥，就不打扰三哥休息了，先走了。”
“哎，你等等我，一起一起。”郑嘉于立马追了上去。
这俩。
池筱筱看着俩人的怂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头一看余笙低着头还在吃饭，也就没说话了。
走了这哥俩，病房里瞬间安静了许多。
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朝床边靠近，池筱筱站在那问，“江医生，情况怎么样？”
江南是协和的心外科一把手，也是池筱筱认识的医生，她那会儿联系了才知道，本来就是江医生替许从舟做的手术，不免心安了许多，他是心外的权威专家，手术很成功。
但是子弹的位置太偏了，离心脏太近。
江医生道，“病人之前有过旧伤，你们知道吗？”
池筱筱呀了一声，回头问莫北，“莫北你知道吗？”
莫北摇头，他哪儿知道，余笙更是一头雾水，许警官从不和他说这些。
江南看了看在场所有人，脸色颇为严肃道，“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受的伤，但从受伤部位来看，那颗子弹应该是从他左眼上方前额射进去的，穿过脑叶后又从后脑射出，很幸运，那颗子弹居然没有伤及他的脑干，这么重的伤，若不是生命意识太顽强，恐怕醒不过来。”
江医生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连话都不敢说。
子弹穿过大脑？
不敢想。
余笙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颤抖了，手也在抖，不是说没事吗？不是说和他说话他就能醒过来吗？
怎么忽然……
护士给许从舟测了体温，换了药，江医生检查了一遍伤口，余笙不敢看，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也是疼的，刀尖划过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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