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个时辰汲岸外出还没回来，封承璟有事找他相商就想着在营帐处等他。
这刚进营帐，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香味，瞬间引起了封承璟的注意力。
“你们家都督现在好这口？”封承璟挑了挑眉。
乍一开口，秣陵有些紧张，目光自然也落在了桌案上那盅汤。
他没有片刻的犹豫，老老实实回答，“应该是白小姐给大人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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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
封承璟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古怪。
这春猎一行中，姓白的可不就是他家娘娘那么一家。
他怎么不记得还有什么“白小姐”。
秣陵也不解释，只是补充了一句，“白小姐连续给大人送好几次了。”
言外之意，大人不仅没有拒绝，反倒……看上去似乎挺享受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送汤的人，以及送的汤，都是他默许的。”这确实让封承璟意外了。
他认识汲岸那厮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记得那厮有爱喝汤的鬼毛病。
也不知道是谁曾经不屑的讽刺:那种淡得出鸟的东西是给人吃的吗？
谁特么有病才喝那种跟水一样没味道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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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男人就得无辣不欢。
现在虽然已经不算个真男人了，但汲岸的口味却是一直没有变的，封承璟为此还经常开他的玩笑。
只是今天搞这么一出，封承璟着实不太明白他是哪根筋搭错了。
“大人的事，属下也不清楚。”
秣陵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不过很快收敛了。
“你每天都跟在他身边，还能有你不清楚的？”
虽说秣陵掩饰得快，架不住封承璟眼力好，他那抹坏笑可没逃过封承璟的眼睛。
不过没等封承璟再多八卦一句，营帐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我说今儿个怎么艳阳高照的，敢情是你这厮回来了。”
汲岸身穿黑色的飞鱼服，身姿颀长，面容冷峻。
扣扣
进门后淡淡睨了封承璟一眼，眉间笼罩的那层戾气化作了淡淡的嘲讽，“怎么，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在外头了。”
话语间关心是少不了的，只不过并不多。
封承璟这是就是头千年老狐狸，与其担心他，还不如可怜可怜那些死于他手的亡魂。
“几日不见，我瞧着你气色不错，汤不错吧。”
封承璟的眸子如同深渊一般不可窥探，一出口，倒是让汲岸不自在了。
他下意识的扫向了桌案上那盅熟悉的汤，皱起了眉。
随即看向一脸风轻云淡的秣陵，“不是说了我不喝吗？”
“大人，您有数过吗？”秣陵诧异道，“上次我跟您说想尝尝来着，您可是喝得连渣都没剩。”
汲岸:“……”
他当初是抽了什么风才选了秣陵这个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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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与大人有事相商，属下这就告退。”眼瞅着汲岸脸色阴郁下来快要发飙了，秣陵赶紧开溜。
“你这个属下挺好的，看上去机灵，也难怪你能够把他留在身边这么久。”
汲岸面无表情的扫向他，不咸不淡道，“那送你了怎么样？”
这么糟心的玩意儿，留着去祸害封承璟或许也是不错的。
“那就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封承璟笑笑，视线再一次落在那盅汤上，笑得那叫一个春意盎然。
“嗯，就比如那汤，都督的心头好我哪儿敢觊觎。”
三番两次的被调侃，汲岸的耐心都被磨光了。
他没好气冷冷盯着封承璟，正色道，“有事就说，没事就滚，少拿我寻开心。”
二人对视一眼，营帐外又都是他们东厂的耳目，说话自然是方便的。
封承璟坐回在了椅子上，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这才说起了此行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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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轩辕祁夜那个狗东西已经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汲岸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要多紧张有多紧张。
反倒是当事人淡定得很，抿唇笑着揶揄。
“你这话不会是白庭川教的吧。”
张口闭口一句狗东西，连骂人时候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汲岸顿时不高兴了，否认道，“谁学的他，我和他又不熟。”
“反倒是你，和白瑾玥那个妖女勾勾搭搭的，又三番五次的为白庭川考虑，甚至不惜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怎么，你真想做白庭川的妹夫啊。”
从前的汲岸认为封承璟是最理智最强大最不会受任何人和事动摇的一个人。
这样一个人即便没有真正坐上那个位置，那也是最了不起的人。
事实证明，跟着封承璟，汲岸确实看着他成为了那样的人，自己也一步步的爬到了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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