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程池的肩，笑：“咱迟早也会有女朋友的哈，别气。”
程池脸更黑了，声音泛凉：“谁他妈跟你咱？”
张皓：“……”
瞬间不想笑了，没兄弟情了！
不就是被人酸了一下吗？至于吗？
他啧了几声，嘀咕：“确实不跟你咱。”
毕竟他坐拥万千美女，谁跟程池一样，跟个和尚似的。
程池舌尖顶了顶上颚，撕开了两颗糖，一并扔入口中。
直到糖融化，他脸色才好转了些。
张皓打着游戏，突然有个信息进来，他皱了皱眉，点了进去。
咒骂了声：“操，傻逼玩意儿还没清理干净。”
程池看了他一眼，张皓哼骂了声：“就骗程玥的那逼伙烂人，有人保释出来了。”
程池垂着眼，手指摩挲着手机。
张皓退出了游戏，拨电话的空头，跟程池说：“程玥的事，我来解决。”
后又皱了皱眉，严肃道：“以后看着点她，傻不拉几的，免得又被人骗。”
程池挑了挑眉，没应声。
程玥听谁的，怕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
寝室很安静，又只有许愿和任白在。
许愿在写信，一封接着一封的写。
任白拿着睡衣进了厕所。
她放衣服的时候，朝着角落看了好久，脸色有些白。
缓了几秒，她才拿下淋浴，冲澡。
她出来的时候，许愿乌黑的发丝垂着，遮住了她整张脸，只听得到笔在纸上沙沙的声音。
她经过的时候，踌躇再三，抿了抿唇角，喊她：“许愿。”
许愿有些入迷，过了近一分钟才应了声，没转身。
任白手指不断摩挲，心底总是在打鼓，也不知道在怕什么，她问：“厕所里的血……”
呲啦一声，她站了起来，好像有些慌乱，解释：“我……我……”
她低下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今天来那个了，不好意思，我去清理。”
任白拉住了她，温声：“我已经冲了。”
又补充了句：“我只是问一下，没别的意思。”
许愿轻声应，坐了回去，继续写信。
任白揉了揉额角，虽是这么解释，她总觉得担心。
她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很怪异。
她手机一震，程池的微信。
【程池】：截图
【程池】：你看一下我的第二步，是不是有点问题。
她坐了下来，拿出一张A4纸，演算。
思绪不自主飘到了昨天。
他双手扶着她的肩，低声问她，哄他一辈子好不好。
那双琥珀色眸子很美，缠缱又蛊惑。
任白满心满目都是程池，她张了张嘴，还没发出一个音，就被人轻捂住了嘴。
她感觉肩头一重，耳根发痒，又烫又热。
“再等你一年。”
声音哑到没有，几乎是气音：“以后我们一起学习，嗯？”
声调上扬，像是勾着人的魂。
任白被勾的七魂八魄还剩三魂四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应了。
“任白。”
“任白。”
许愿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双手搓了搓发热的脸颊，应了声：“嗯。”
许愿问：“你报名去长厦旅游吗？”
这是高中的最后一次集体旅游了，以后估计都没机会了。
任白点头：“去的，你呢？”
许愿握着笔的手一紧，而后又松开，笑的很向往：“我也想去。”
是想，而不是会。
任白故作轻松：“那我们一起去嘛！”
许愿垂眼，她声音很低，似乎在自言自语：“我能去吗？”
任白一时无言，那股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
缓了几秒，许愿抬头，直勾勾盯着任白，问：“能借我钱吗？”
任白惊诧，许愿的脸红了又白，连忙补道：“我只是暂时……我……能不能借五百，不不不，三百，三百可不可以？”
她急得话都说不清了，一双杏眼生的可怜，湿漉漉的望着任白：“我会还你的……”
手指不停的绞着衣角，很窘迫。
任白走近了几步，几乎是下意识的，轻轻抱住许愿。
声音放柔：“可以，我借给你。”
她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随便你什么时候还都行，这是我压岁钱。”
她把口袋里的五百块钱放在她手心。
“谢谢。”声音很哑。
她几乎都听不清许愿的声音，甚至觉得这声“谢谢”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她低垂着眼，心里很乱，总觉得像蒙上了一层雾，想要看清什么，可偏偏什么都看不清。
差不多五分钟，许愿扯了扯任白的袖子，又重复了遍：“任白，谢谢你。”
是那种很正式，很认真的道谢。
任白摇头，笑得温柔：“不用谢。”
她回到自己的床位，又转身喊了许愿一声：“许愿。”
“嗯。”
她微仰着头，刚好看到任白那双真挚干净的眸子，很亮，比太阳还亮，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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