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一章实力说话
“嘿嘿，还用我说吗？”
段正宏却嘿嘿一笑，朝闸口那边努了努嘴，“您自己看吧。”
林啸收回目光，望向那边，此刻第二条船也已靠岸了，甲板上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正指手画脚着，指挥战士们往岸上搬着一些板条箱。
这，不是肖凯峰吗？
望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林啸一阵讶异：“他怎么来了？”
把肖凯峰从海防召回，是早在半个月多前，还在杭州的时候，林啸跟李涛商量后决定的。
命令，也早就发出了。因路途太远，这道命令，还是让香港岛的李涵之转发的。
老陈牺牲后，原本配属给他的那部大功率电台就从“龙升号”搬上了岸，留给了李涵之的海军基地。
林啸的原意，是让肖凯峰把部队交给徐天石，直接去杭州报到。
一方面，李涛的工作重心在民政和后勤，军事工作实在忙不过来了，需要有人去总部协助。
另一方面，林啸是真想把军校尽快办起来。
首先，部队扩充过快，中下级军官的轮训工作迫在眉睫。
长远来说，还需要从基础知识开始，自己培养一批会作图和制作沙盘的参谋人才，以及真正懂得热兵器时代军事理论的后备军官。
而这副担子，非肖凯峰莫属。
虽说战友们个个能打，也有一定的带兵能力，但在林啸的眼里，万一自己有什么不测，肖凯峰才是接班人。
毕竟，除了他自己，这家伙是唯一一个科班出身的正牌军官，军事理论知识最全面，掌控全局的能力最强。
虽说安南战役近在眼前，但林啸认为肖凯峰完全可以抽身了，那里已非主战场，有丁帅和徐天石的配合，足够了……
“这家伙，不去杭州，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正在林啸胡思乱想的时候，肖凯峰已经提着一个挎包，快步朝这边过来了。
“队长！”
来到跟前，肖凯峰先挺身敬礼，旋即亲热的道：“好久不见！”
“是啊……”
林啸笑着还礼。
“我来这里，是有急事，必须当面汇报。”
还没等林啸开口问，这家伙就赶紧从挎包里掏出两份文件，笑嘻嘻地递了过来：“您先看看这个……”
第一份文件，是一封纸质信函，第二份，却是一封黄缎的公文，看上去，像是圣旨。
林啸首先展开纸质信函，迅速浏览了一遍。
原来，这是一封占城国主的求援信，信里除了大段奉承之语，重点只有两条：
一、安南国南朝阮氏大举入侵，占城军遭到重创，危在旦夕；
二、数次向宗主国求援，肇庆朝廷却渺无回应，如果讨虏军肯出兵救援，夺回失地的话，占城愿举国归顺，永不反叛。
“北朝郑氏刚被我们打残，阮氏不乘虚北伐，却急吼吼地去攻打占城……”
林啸收起信函，若有所思地问，“是什么道理？”
“北伐，估计是不太敢吧？”
肖凯峰略作思忖，答道，“毕竟，我们的情况他总该知道点，怕引火烧身……”
林啸点了点头，听他继续说。
“至于侵略占城的原因，我倒是摸清了，”
下面一番话，肖凯峰似乎早有准备，“数十年前，葡萄牙人攻灭了马六甲的柔佛苏丹国，由于那里有大量的占族人，又因为同一宗教的关系，占城国主婆阿便应邀出兵，共同对抗西方殖民势力，近年来，英法殖民者又开始侵占苏门答腊岛，抢夺了不少据点，婆阿的后代婆尼又要出兵相抗，然而，此举却引起了南朝阮主的极大不满……”
“为什么？”
“因为，为了跟北朝对抗，南朝阮主采取的，是与西方殖民者合作的政策，”
肖凯峰不紧不慢，娓娓道来，“他们不但从葡萄牙人手里购买过大批军械，近年来甚至积极结交发国人和阴国人，据说，英法东印度公司的船队，在南朝港口很活跃，估计是有交易，用主权换取支持……”
“所以，阮氏攻伐占城，”
林啸摩挲着下巴，“是为讨好西方人？”
“主要原因就是这个，当然，也有一举吃掉占城的意思，”
肖凯峰，“毕竟，在他们眼里，占城是个软柿子，占城国都宾童龙，都被他们多次攻陷过……”
“嗯。”
林啸点点头，觉得有点道理。
“真实战况究竟怎样？”
林啸的脸色恢复了平静，“你估计，占城还能支撑多久？”
“很危险，可以说已经穷途末路了，”
肖凯峰脸色严峻，“他们丧失了大陆所有的领土，王族逃到了占婆岛，手下只剩一两千人……”
“嗯，”
林啸点点头，玩味道，“你觉得，他的归顺之意，有几分真心？”
“半真半假吧，”
肖凯峰笑了笑，答道，“眼下，他已经山穷水尽，但求活命了，什么话说不出口？”
“嗯，”
林啸点点头，表示同意，“亡国之君，最害怕的，就是被敌方清算，见到稻草，就死命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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