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想帮他抚平眉间痕迹，可她挫败的发现，她太矮了，需要踮脚才能触及他眉间。
“你可不可以低一点。”
施哲然凝眸静静睨着她，知道她的意图，也按她说的做了。
栗梽就着他微微俯下来的身子，得以轻松地抚平了他眉间褶皱。
收回手，她看着眉目清俊的少年，轻柔地道：“你这么年轻，这么好看，不要老皱眉，时间长了会有皱纹的。”
施哲然没有第一时间直起身体，彼时，他的视线与她的视线在一条直线上。
他对着她如琉璃般澄澈的眼睛，“那要是有皱纹了你会嫌弃我吗？”
栗梽被问住了，不是这个问题有多么难以回答，而是它的答案实在太显而易见了。
“当然不会。”她的语气诚挚认真。
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也不会。”
他显得有些亲密的动作让栗梽没太反应过来，她瞳孔微张，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施哲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吓着她了，可是细想他好像没有什么越矩的行为，毕竟他已经很克制了。
他眸底有光深浅明灭，“怎么了？”
栗梽站在离施哲然一步以外的地方，声音低低的，“没，就是我感觉…我们是不是太快了？”
“快？”
施哲然眼底蓄着笑意，像是随时都会尽数倾泻而出，“我们不是浪费了一年半？难道不应该快一点吗？”
“……”栗梽觉得这人好似怨念有些重，什么叫他们耽误了一年半？
不对，他这话的意思不会是他高三那时候就喜欢她了吧？！
栗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但仔细一想，她也觉得没那么难以置信了，毕竟他们后来都没见过，他要不是那时候就喜欢她，又还能是什么时候？
这么想着，她看着他的眼神都变了，眼底渐渐浮现出打趣揶揄的笑。
“施哲然同学，你该不会是高三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吧？”
女孩笑起来眉眼弯弯，施哲然的心神都被她的笑靥吸引。
“明知故问？”
“谁明知故问了？你都不说我怎么知道？”栗梽歪着头，“还说什么我们浪费了一年半，谁让你不早点告诉我啊？”
她乌黑而柔软的过肩长发倾洒在肩后，有几缕调皮的飞散着，光阴正好，气氛正好，她的一切都恰到好处的嵌到了他眼底心底。
“我没有告诉你吗？”
她没有扎起来的头发让他想起了一些事情，可她似乎并没有印象。
“嗯？”
栗梽是真的懵了，今天之前，他什么时候说过他喜欢她吗？没有吧。
施哲然在她之后也愣了好几秒，终于，他想到了某种可能，眸光微暗，“你没看到？”
“我应该看到什么？”
栗梽彻底傻了，难道还真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施哲然瞅了瞅她的头发，“头绳呢？”
关于头绳，他们心照不宣。
她如实回答：“在家里。”
自从今天午饭席间，小姑娘看上了她的头绳，差点要了去，她就怕了，和心卉通完电话就回房间把头绳收了起来，誓不再轻易带出来。
免得再有人红眼了跟她横刀夺爱。
他送她的，她可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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