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助理已经把隐瞒工作经历的事情上报给高管，景嫣回公司后，直接被叫去了办公室谈话，连pad都没来得及放下。
办公室里早就坐着不少人，几乎都是来质问她的。她也懒得再撒谎，除了没说自己过去在AT的具体职位之外，把能说的差不多都坦白了。
等她出来，几乎全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她前任老东家是AT的事情了，几乎逢人就被逮着问各种问题。
然而她谁都没理，自顾自回了办公室，把自己闷起来。想起刚刚那些人给她的处罚，还是重新坐直，开了电脑，默默在键盘上敲字。
罗寅缓过神之后，张助理正好接到线人发来的消息，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他。
“罗总。”
“嗯。”
“卡宁的人说，景嫣回公司之后就被抓去办公室问话了，很多高管都在里面。出来之后就在全公司上下发邮件公开道歉了，然后还承诺会在做完这次的项目后立刻辞职。”张助理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pad递过去。“这是景嫣发的公开邮件。”
罗寅皱眉看完邮件内容，眼里已经满是杀意，那表情仿佛恨不得立刻屠城：“让景嫣道歉的理由是什么？”
“是因为应聘的时候没有对卡宁保证坦诚，隐瞒了过去的工作经历，以及就是作为AT前员工却拿着方案去竞争AT合作方，涉嫌泄露卡宁的公司机密。还有就是不服从公司管理，明明只需要在初稿的基础上进行修改，但是景嫣自行选择重新做方案，也就是今天带来的新方案，这件事没让公司知道。”
张助理也实属无奈。
“那边的线人说，卡宁其实完全可以告景嫣的，但是这次只是严重警告了，因为卡宁还是想和AT达成合作关系的，不过之后大概率不会再让她接手任何大型项目。可能景嫣受不了吧，就直接在邮件里说做完目前这些事会立刻辞职。”
“泄露卡宁的公司机密？不是他们自己觉得之前那个人不行才逼着景嫣去的吗？之前景嫣已经说过了退出这个项目的竞争，那群人逼着她去，还不允许她拒绝，她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好了，拿景嫣开刀？无事就是卡宁自己厉害，有事就是景嫣涉嫌泄露商业机密？”罗寅冷笑。“这破公司让景嫣去都算是扶贫，还想着在她头上动土？”
“罗总冷静。”
“冷静个毛线？景嫣做的方案谁看谁知道，现做的新方案吊打斯克的三稿不是问题吧？现在卡宁内部还怪她不听从安排重新做方案？人家累死累活绞尽脑汁做的方案，拿出去多少人抢着要，结果在自己公司不被认可？卡宁哪来的脸？”
“罗总罗总，您先冷静。”
“立刻安排下去，让斯克以后别来了，这个项目给景嫣，要么现在让她自己做，要么拖到她从卡宁辞职再让她回AT做。我就不信了，AT没个合作方能怎么？”
“罗总罗总，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罗寅没接话，冷着脸重新看景嫣的公开邮件。
“罗总，合作方还是要找的，毕竟这个项目是AT国内分公司目前最大的项目，AT自身的实力确实是可以独立完成，但是如果有合作方来分担的话，压力不会那么大。您想想之前巴黎项目和新加坡项目，夫人那段时间是不是很累？那两个项目都是夫人经手的，也都没有合作方。纽约项目有合作方了，也是夫人经手的，但是压力就小多了，您还记得不？”
小张注意到头儿的表情明显有所缓和，心稍微放下了些。
“还有就是，找合作方这种事肯定是要看对方实力的，我查到的信息是斯克和卡宁其实不相上下，虽然都年轻，但是实力还是有的。如果您就这样意气用事，直接让AT国内分部取消和斯克的所有来往，坏的不仅是AT的名声，还有夫人的名声啊。夫人虽然曾经身为AT总部设计总监，但是她在离职之后从来没提起过自己这个身份，甚至以全新的身份开始找工作自食其力，这不是挺好的吗？您替夫人想想呗？她肯定也不希望您因为看到她被竞争对手刁难，然后您就动用AT的资源封掉斯克之后的路吧？公平竞争嘛，再说了，夫人肯定也是想独立完成这么大的项目的嘛。”
罗寅眨巴眨巴眼睛，抬头看向小张：“景嫣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啊？”小张无辜地看着头儿。“没有，我这段时间没跟夫人联系过，上次存了夫人的新号码，微信也没聊过几次。”
“你有景嫣微信？”
小张老老实实地点头：“一直都有的。”
某人明显不爽：“她之前把我删了，都没删你的？”
张助理这才反应过来头儿又跑错重点了，干脆选择闭嘴。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扯别的。你没跟景嫣联系过，那你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理论？”
“就……实话实说？”
“行吧。”罗寅瘪瘪嘴。“我被说服了。”
“好的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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