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破落的教堂矗立在李立言的眼前。
夕阳的光芒洒满了破败教堂的屋顶，阵阵的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炎热的气息。
“我感觉到了微风和阳光。”李立言说道，心里感叹这个梦境太过于真实。
赛文走在前面，闻言一笑，“以后你会感觉到越来越真实，最后你会觉得这里和现实世界毫无区别，那也是你最终被同化的时候，以此为家乡，永不超脱。”
说完，赛文大步走入了教堂，从门口往里面看去，漆黑一片。
“越感到真实，越加不能逃离吗？”李立言思索着赛文的话，也跟着走进了教堂。
这个赛文想给自己看什么呢？
门前的风呼呼地吹着，进入教堂里，一股浓烈的香料味道扑鼻而来。
教堂里的光线幽暗，只有二楼的窗户射进光线，照射在悬挂在教堂中央上方的吊炉里，吊炉飘散着轻薄的白色烟雾，燃烧着不知名的香料。
神秘而又肃穆。
教堂的上方，祭祀的是一个倒吊的人形，非常简陋，材质是青铜色。
“倒吊的猎人，是我们猎人联盟的标志，寓意清除掉我们体内的神灵影响。”
李立言走到猎人标志前，赛文出声解释道。
“这是？”
标志前有一个长长的桌子，像是香案，上面摆放着很多青铜器，最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头骨。
头骨上有着恐怖的裂口，像是被什么砸破了，大小约有一个脸盆那么大。
“神子的头骨。”
赛文说道。
李立言惊讶。
“不要惊讶，这个头骨早已没有了力量，未完成降生仪式的神子，没有神灵那么恐怖的影响，不会怎么样的，这个头骨也是我们猎人联盟第一个猎杀的神子。那一战，我们几乎损失了一大半猎人。”
赛文摸了摸头骨，似乎怀念着以前的时光。
“这里的梦境很奇怪，墨戈是梦境的主人，但是也有其他古神插手进来，而且也会有一些强大猎人的意识存在，这个噩梦教堂是我们猎人联盟的圣地，所以在这个噩梦中，依然存在。”
“猎人联盟的意识吗？”
“没错，无数个强大的猎人，将他们的意识灌注到噩梦教堂里，保护着噩梦教堂即便在墨戈的梦境中，已然能够发挥着自己的作用！”
赛文骄傲的看着李立言。
“带你过来，便是吸收你加入我们符文派，给你的脑海里雕刻第一枚符文！”
“脑海里雕刻？”李立言有些紧张，雕刻这个词语，给人的感觉像是使用刀子和斧头来敲敲打打，在脑海里雕刻，听着就有些不靠谱啊。
“不过，符文雕刻没有那么简单，需要你在符文工厂里静坐一个晚上，同时感悟猎人的精神，第二天，你便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第一枚符文。”赛文的话，让李立言口瞪目呆。
在一个地方做一晚上，第二天就雕刻成功了？
这怕不是古神在帮你雕刻？
“听起来很简单。”李立言如实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自己还是有必要和赛文沟通一下。
“简单？哈哈，一点也不简单，符文工厂是一个特殊的地方，在哪里，你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古神的私语，你能听到谁的私语，那么就说明你受这个古神的影响越深刻，符文工厂会根据你听到的私语，在你的脑海里模拟出相应的痕迹，也就是我所说的符文，拥有了符文，间接相当于你拥有了极少部分的神力。”
古神的世界里，不存在不可能。
“这其中的原理是什么，以我们的智慧无法得知，但是根据我们这么多猎人的亲身试验，最终呈现出来的结果，就是如此。”
赛文双手一摊，表示事实就是这样。
不求甚解啊，李立言突然想起了华夏传统的一句话，“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只知道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感觉像是有一道数学题，自己会做，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管他呢，有用就行。
猎人联盟里的人都是实用主义者。
李立言在心中对于猎人联盟有了新的认识。
“赛文先生，你刚才说到的，我可以拥有第一枚符文，对吧？”
“没错，第一枚。”
“那么，一个猎人，可以拥有几枚符文呢？”
“很好，你很聪明，一下子问到了关键点，一个猎人可以拥有的符文是没有上线的，但是大多数都只有一枚，精英的猎人可以拥有两枚，而且第二枚都是辅助类型的符文，拥有三枚符文的，我没听过，联盟历史上也从未出现过，因为没有一个猎人可以承受得了三个古神的私语，人类的思维注定承受不了那么庞大的思维力量，除非你变身为野兽，不做人。”
赛文对于李立言有些满意起来，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李立言心中大骂，这不是聪明不聪明的问题，正常人都会问到这个问题吧？
你说第一枚符文，不就暗示着还有第二第三，乃至更多吗？
“不过，你为什么想让我拥有符文呢？想让我加入猎人联盟。”李立言跟着赛文走到教堂另一侧，有个密道通往地下，层层的阶梯由石头垒成，一侧燃烧着火把。
“无聊，反正你也跑不出去了，我也不希望你那么早就变成怪兽。你应该理解一个被困了不知道多久的人，非常需要一个同类来交流。”赛文无所谓的解释道。
“让你加入猎人联盟，让你异变的速度慢一点，增添点乐趣，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死后就会异化。”
赛文带头走在前面，黑色的靴子踩在石头梯子上，发出咔咔的声音，响彻在地下通道中。
原来是让我陪他解闷来的，李立言心想。
“有一个问题，问什么你能保持自己的意识这么久不被墨戈异化？你要知道你的其他同伴都已经异化了。”
“符文。”
“我拥有第二枚符文。”
赛文依然头也不回，走到最后一个台阶，前面出现一道木门，非常破旧，但是又给人一种很坚固的感觉，门的锁眼处插着一枚钥匙。
“果然如此，怪不得你说第一枚符文。”
“我的第二枚符文是宁静之海，可以几乎完全避免我被古神意识影响。”
赛文苦笑着说道。
“可惜，只有我一个人能避免又有什么用，我的实力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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