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延在灯光下慢慢转眸，慢慢开口。
“什么怎么说？”他问。
宋茆本来已经做好听他回答的准备了，结果被他反问了回来。
“就……他找你干嘛啊？”
她放下手里的练习册，仰眸问他。
她明艳的五官摆在他面前，灵动的眼睛一眨不眨。方延顿了一下，莫名觉得腰间有些许酥痒的感觉传来。他吸了口气，压了下去。
“说期末考试稳住。”
他低眸，将老古董的话全总结成了这么一句。
年级第一……在我们班……沉住气……不要浮躁……不要紧张……
诸如此类，方延听了根本也记不住。
“？”宋茆惊讶，“他就没问你奥赛的事情？没让你去参加？”
方延想了想，“昨天问了。”
“……”
是了，这么重量级的人物，老古董肯定是要特别关照的。
“我答应了。”
不仅仅是答应了，还答应了所有的科目。
“你答应了？”
宋茆快要跟不上他的思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方延都说了不去了的，数学老师的话不可能比自己的还管用的，不存在这种可能。
他点点头，“过两天填报截止，我就没填上……”
“……”
然后一中的年级第一因为错过了填报时间，没有参加成奥赛。各位老师特别惋惜，特别痛心疾首，怎么就不让他在办公室填上。
看，方延已经写好了剧本。
宋茆被他淡定地戏耍数学老师的表情杀到，心说数学老古董并不知道这事一个多大的扛把子。你以为他是你们班的学霸，你们班的榜样，会给你拿奖？
不存在的微笑脸
宋茆扯了扯嘴角，她越发觉得，方延有点心机了。
期末考试在一众期盼过年的声音里拉开帷幕，许多学生特别期望考试的结束。但是这其中，并不包含宋茆。因为，她根本不想放寒假。
“叮……”
第一门考完的就是语文，下午考完了两门副课。
晚上自习，大家都在翻看后面两天的科目。
宋茆翻不下去，觉得十分无聊，猫着腰跑了出去。
她跑到一班后门去，又蹲下来往前挪了几步。她伸出手指来，戳了戳他的背。
果然，他马上就发现了自己。
他按着桌子站起身来，无声走到她面前蹲下。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和她很近地对话了。
这两个人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张烨卫只好再一次地装瞎。
复习不好吗，是不是科目不够多，书还不够厚啊，张烨卫觉得够了。
“怎么了？”
方延低眸，刚好对上她弯着的眉眼。
“不想复习。”
她抿着唇，绵软地说了这么句。宋茆专会说大实话，想复习的话她『乱』跑做什么。尽管听起来特别无厘头，但是他看着她那表情又不得不耐下心来。
“那你想干嘛？”他问。
此时两人蹲在后门处，宋茆面前是灯火通明的教室和数十个闷头的同学，身后是晚风徐徐的夜。
她嘴角沁笑，未发出声音。粉唇在她的支配下张开，贝齿白润整齐地排列，薄唇灵活地变换形状。
她只作了两个口型，就看见方延的『露』出的一截脖子在灯光下染上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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