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凭借处理所的能力，连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现在继续逞能那不是骄傲，而是愚蠢。
“散会后我会试着联系道公子。而大家，也要有一些紧迫感了。我有预感，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林舒升缓缓说道，目光扫了一眼会议室中的众人。
里面除了林舒升和秦正浩两人之外，就是其他的餐厅的顾客。
会议结束，林舒升和秦正浩并肩而行。
“你真的要主动联系艾北郭？”林舒升低声问到。
“我相信他。”秦正浩只是缓缓说出这四个字，其他的就不再多言。
林舒升来到静室，从储物诡器之中拿出一个造型奇怪的小香炉。
点燃三根青色的香，插入香炉之中。片刻之间，冒出袅袅青烟。
香的燃烧速度并不快，但是林舒升直到三炷香即将燃尽，烟雾依然并未成型，心中有些小小的绝望。
直到青香燃尽，依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林舒升沉默许久，收起小香炉，起身准备离开。
“何事？”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缥缈的声音。
林舒升猛然回头，只见稀薄的烟雾隐约凝聚成一道虚幻的人形。
“家师葛天机，弟子林舒升，拜见道公子。”林舒升作了一个揖，恭敬地说到。
“嗯。”道灵风的声音中不辨喜怒：“你点燃了唤神香，之后又一言不发，是在戏耍本尊？”
林舒升一愣，冷汗瞬间就顺着鬓角下来了。
合着这么久没有回应，是因为自己没说话？
“道公子恕罪，小人是第一次使用这唤神香，贸然打扰，还望海涵。”
“什么事？”
“是这样的……”
林舒升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随后低下头说道：“我们实在是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家师又不见踪影，只好请道公子帮忙卜算一下真相为何。”
道灵风沉默片刻，才悠悠说道：“不过是空间重合而已，就如同当初的诡界与人界相合。那些曾经被封印到其他次元的空间回归了。”
林舒升一愣，随即有些迟疑地问道：“但是空间重合，为什么会在东龙国所有的地方都出现这种情况？要知道诡界当初也不过是占据了一片海域而已啊！”
缥缈的声音似乎是发出了一声轻笑：“我可没说过，这次重合的空间是人界的一部分。
或者准确点来说，如今的人界，是重合另一个世界的一部分才对。人界，或者说你们所谓的地球，不过是当初被一个人用大法力将几个人族部落抟在了一起形成的而已。
随后如我当年剥离诡界一样，将人界与那个世界的联系斩断。
如今与那个世界再次合并，所谓的人族领土，无非是重新回到那个世界原本所在的位置而已。”
林舒升震惊的抬起头，直视着身前那道虚幻的身影，嘴张开，却没有发出声音。
“如果你是想问那个世界的名称的话，我比较习惯管它叫做，山海界。”
烟雾散尽，人形消失，静室之中只留下林舒升呆呆地站在那里。
“诡界，人界，山海界……”林舒升喃喃着说到。
现在他很后悔。早知道是这样一种结果，他宁可不知道这种真相。
脱离了一个绝望的囚笼，不过是进入另一个更加大，也带来更大绝望的囚笼而已。
“那山海界之外呢？是不是还有一个更强大的世界？”林舒升惨然一笑。
他大概明白了很多东西。
比如当初艾北郭说的人类的岔路口，比如更强大的敌人……
“被抟起来人族部落，割裂的人界，原本的山海界。重叠的世界，诡异的地貌，出现的异兽，异变的动植物……山海界，山海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林舒升如同丢了魂一般走出静室，来到秦正浩的办公室。
秦正浩见到其状态，有些疑惑：“你这是怎么了？”
林舒升看着眼前的人，古怪一笑：“老大，如果有一天，咱们的敌人是神明，你会怎么选？”
秦正浩一愣，还以为林舒升在和自己开玩笑，正想配合着说点热血的话。但是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绝望和茫然，心里一紧。
他低头想了想，随即极其认真的说道：“如果神是我们的敌人的话，那么我想要看看，神是不是永生的。”
林舒升看着眼前气势如渊的秦正浩，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虽然知道对方是在开解鼓励自己，但是林舒升自家知道自家事。
秦正浩没有和道公子对过话，所以他不了解。
能将地球团成一团的强者，为了保护人类，都要选择将地球和那个所谓的恐怖的山海界切割。
你一个秦正浩在里面又算得了什么？
林舒升给秦正浩去了个消息，说是要请假休息一下。
走出处理所抬头看了看：“这天，真是阴沉的可怕啊。”
拿出手机，拨通了艾北郭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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