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小艇飞鱼号
西境海岸线曲折漫长，安道尔领一方完全没有制海权，西境军团虽然在几次短促激烈的小规模滩头战中，给维京海盗迎头痛击，可那只是挫了他们气焰，没有伤到他们根本。
大局面是，你上不了岸，我下不了海，双方就这么陷入了僵持！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西境军团给维京人的海上游击战搞得疲于奔命、筋疲力尽！
“见鬼！这帮混蛋像鲨鱼一样顽固、嗜血，像狼群一样狡猾、坚韧！他们就是狼和鲨鱼配出来的杂种！杂种！”营帐中林德破口大骂。
营帐中在坐的还有西境总管鲍里斯，和西境临时民兵总指挥亨特老爹。
“不奇怪，维京人自古就有个绰号——海上战狼！”鲍里斯回话中透露出无奈和一丝玩世不恭。
“哼！”身经百战的退役老兵，重重地哼了一声。亨特一直讨厌鲍里斯的玩世不恭，这品质对战士来说糟透啦！
营帐中一时间气氛尴尬沉闷！正在这时，副军团长罗姆尼兴冲冲闯进来，一惊一乍嚷嚷着——
“猜一猜，猜一猜，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噢，我打敢赌，你们一千次也猜不到！哈，那艘小艇回来啦！天呐，他们简直是英雄！”
鲍里斯腾地站起来，“乔尔豪的小艇么？赞美圣父，我还以为他们再也回不来啦！”
乔尔豪、巴拉万、马斯特、贝德尼四人进入营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巴拉万和马斯特两位斯文学者小白脸儿，这会儿乱蓬蓬的胡须，脸和脖子给阳光晒得紫红！
“鲍里斯大人，这是我们记录的全部数据，”巴拉万递上本子，“这艘船捧极啦！”
“你们更棒！”鲍里斯拥抱四人，转头喊，“香槟！给我们的英雄拿香槟！”
满干了香槟，四人开始讲述半个月来的传奇经历——
九米二比一米五，从前没有人敢以这样的长宽比造船，过于狭长的船身遇海浪容易造成侧翻！小艇在两舷中部设计了可以收放的浮木，天才地解决了这一难题！
小艇设计上的各种妙处还要在实践中体会的，比如收帆到桅杆下部的硬帆，顺风时帆面与船舷垂直，借足风力航速更快。遇到侧风或逆风，船帆能够调整角度，就像常言说的，帆船能驶八面风！
软帆做不到这一点。桅杆通常有前后左右四根斜拉索，桅杆、甲板、拉索组成一个三角形。软帆不管收帆还是张帆，都逼近锐角处受到拉索限制，而收到桅杆下部的硬帆却躲开了斜拉索，能任意变换帆面的角度。
硬帆还有一样好处，一张帆升到顶，所以桅杆的高度相对要低，降低了侧翻的风险。
十多天的试航行，驾船人逐渐摸清了小艇的脾气，巴拉万、马斯特、贝德尼也成为熟练的船员了。四人私下命名这艘小艇：飞鱼号。
这一天风疾浪高，海面能见度良好，飞鱼号剪刀状的船艏犁开层层浪涌，颠簸前行。
“展开两舷浮木！”船长下令。
巴拉万和马斯特得令，两舷同时操作。这套装置的主体是浮力很好的粗大软木，软木靠三根强度极高的硬木于船舷连接，平时收着，用的时候推出去，像张开了一双翅膀！
砰——左舷浮木入水，激起细碎浪花，阻止了小艇左向倾斜！啪——右舷浮木入水，飞鱼号左右摇晃幅度立减！
“船艏挂斜帆，全速前进！”乔尔豪又下令。
贝德尼奔向船艏，在船艏有向前斜挑出的一根三米长杆，斜拉索连接前主桅与这长杆，三张软帆就挂在这根拉索上。
两张硬帆三张软帆同时张满，飞鱼号借足了风力，破浪前进！
“以我的经验，飞鱼号航速在十五节以上！”乔尔豪骄傲地宣告。
“我们达到了设计时速！”巴拉万兴奋地与马斯特击掌。
“还能更快么？”马斯特可不向巴拉万那么容易满足。
“噢，这要问老天！”乔尔豪耸耸肩。
贝德尼俯在船舷，手伸进海水里，他是个实证派，更相信切身感受。以他自身造船经验，再加上他父亲——首席造船工匠的几十年经验，一艘帆船的航速达到十节就是极限啦！
贝德尼伸入海水中的粗壮手臂，感觉到了巨大的拉扯力，嗯，航速肯定在十节以上了！具体多少无法判定了，这就是经验的局限了。
贝德尼直起身，冲注视他的两位学者点了点头。
得到贝德尼的证实，马斯特兴奋地挥了挥拳头，随后他又泄气地摊开手，“噢，我们的准备不够充分！下次出航一定要造出一个测量航速的仪器！”
“你有灵感了？”巴拉万问。
马斯特诡秘一笑，坐到甲板上摊开小本子，一边用碳笔勾勒轮廓，一边解释，“我设想这东西是底部插入水中的一个叶轮，这叶轮的转数与航速成正比，麻烦的是，怎么向观察者显示转数呢……”
贝德尼对测速仪也极为感兴趣，走到两位学者身边默默地看着，听着：或许我能解决马斯特说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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