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的手指在俞姣姣的眼皮上轻轻按动，他拿过了白龙手中的军刀，姿态优雅地翻转着，就像在摆动着一枚折扇：“姣姣，你说，我们从哪只眼睛开始呢？”
俞姣姣呆呆地看着他。
昏暗的车厢里，偶尔有途经的车灯扫过，白鹤的脸庞忽明忽暗。
像极了在上个小世界中假装要挖她眼睛的宇文无忌。
他们连语气和动作都一模一样。
冰凉的刀尖滑过她的脸颊，像是薄而无情的亲吻。
白鹤的刀尖向下移动，挑起了俞姣姣脖子上的项链，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白龙。
白龙久久注视着被红绳缠覆住的俞姣姣，这个动作让她的上半身某处显得更加凸起，那个项链在她胸前左右轻晃，像是催眠的钟摆。
某个鲜红的小痣在白龙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突然觉得很渴。
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他只觉得十分有必要把现在这个场景拍下来，以便日后慢慢回顾。
白龙拿出了手机。
“咔嚓。”
闪光灯亮起，俞姣姣被光线刺激得闭上了眼睛。
白龙欣赏着这张照片，他发现相册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名为“宝石鉴赏”的私密文件夹。
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他和白鹤兄弟二人本就心意相通。
两个人对视一眼，便像是约定好了似的，默契地一人举起了俞姣姣的手腕，一人抬起了她的脚。
他们的动作惊人地重合着，一上一下，用一种磨人的速度解开绑在俞姣姣身上的红绳。
一双是修长的、保养得如玉石般凉滑的手掌，上面戴着一串浓绿色的翡翠念珠，一双是有力的、带着粗糙茧子的手掌，所过之处像是砂纸拂过，带着轻微的痛与麻痒。
他们一个抬起了俞姣姣的下巴，轻轻揉着她腰窝处被勒出来的红痕，一个将俞姣姣的双腿抬至自己的腰侧，以方便他解开隐藏在运动衣下摆处的绳结。
路过的车灯透过车窗上蜘蛛网般的裂痕，晃动在俞姣姣身上，她像是一个被层层密网包裹住的祭品，等待着她的祭主们品尝。
狭小的车厢猛烈地晃动着，白鹤和白龙突然一左一右地扶住俞姣姣的肩膀，把她支了起来，让她的脸紧贴在车玻璃上。
正好有行人路过，这辆车是一款十分少见的限量版，这个人兴奋地拿出手机，站在车头的车标处和它合影。
左边是清冷的雪松气息，右边是灼热的火与硝烟之气，俞姣姣被夹在中间，任何一个能看到车窗里面的人，都会发现他们是相互依偎的三个人。
她像一个带着甜甜香气的果酱馅，被两块饼干紧紧包在了一起，他们的呼吸喷洒在车窗上，俞姣姣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但白龙非要固执地擦掉玻璃上的雾气，这个动作让他们更加贴合。
而白鹤恶趣味地在她耳边说：“你看，那个人在照相，你要不要配合着笑一笑？”
“怎么又哭了，小可怜？”他语气温和得像是在诱哄小朋友，“可是你逃跑时，就该想到，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呀。”
这辆豪车在玻璃上贴了最高级的防窥膜，他们能清楚地看见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却是看不到他们分毫。
俞姣姣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哎？她可以动了？
白龙终于起身，神色如常地坐了回去，然后把俞姣姣也拉了起来，他看着俞姣姣跪红了的膝盖，一言不发地帮她揉了起来，他手掌宽大，一只手便能握住俞姣姣整个膝盖。
白鹤也露出了笑容：“好了，姣姣，我们可以回去了，果然强烈的刺激能帮你更快地恢复身体。”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要不要谢谢我们？”
他期待地看着俞姣姣红润的嘴唇，看她能开口说些什么。
俞姣姣手腕上的红痕尤其触目惊心，刚恢复的手颤抖着，她犹如帕金森一样，揪了揪埋首于她膝盖上的白龙发尾处的小辫子。
那是一个短短的马尾，堪堪盖住了他的后颈。
许多年了，太久没有人敢动白龙的马尾，那是他的逆鳞。
但俞姣姣不知道，她还因为掌握不好力度，顺便揪下来一根黑发，硬硬的像钢刷。
白龙有些不悦地抬起头，凶巴巴地看着俞姣姣。
但少女举着他那根头发，对着他露出渴求目光，说道：“豹。”
白龙的神色柔和了几分，无奈地抱了抱受到惊吓寻求安慰的俞姣姣。
好娇气哦，要抱要哄。
俞姣姣更激动了：“豹！”
白鹤也凑了过来，从俞姣姣身后抱住了她。
前后都是紧密相贴的热源，俞姣姣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巨大的八爪鱼缠住了。
无处可逃。
她徒劳地用不清楚的口齿重复着；“豹！豹豹！”
姣姣真可爱，还要用叠字，兄弟二人只好将她抱得更紧，三个人连心跳都完全重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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