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有些微的恍惚，厉北宁紧紧地盯着甲方乙方看了好半晌，可是并没有错啊……就是他和陆陌的名字。
这的的确确是陆陌寄给他的……
这是陆陌寄过来的离婚协议书……
她还真的像她说过的那样做到了，让他等着收她寄给他的离婚协议书……
厉北宁颤抖着指尖，仿佛手上拿着的并不是几张A4纸，而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随时都有可能刺破他的血肉。
厉北宁低垂着眉眼，迅速浏览过那几张A4纸上的内容，离婚协议书上的各项事宜，具体而又明确，看得出来这是出自专业律师之手。
离婚协议书的各项条款，和那天在穆寒声的别墅里陆陌所说的话，相差无几，关于夫妻共同财产，陆陌确实是什么都没有要，车子、房子、股权，她都全部放弃了。
甚至连当时得知陆陌怀孕时，厉老爷子转让给她的那些股权，她也已经委托律师办理了转让手续，转回给了厉老爷子。
陆陌只在离婚协议书上提了两条要求，第一孩子的抚养权全部归她，第二如果厉家的人将来想要探望孩子，必须经过她的允许。
白纸黑字，各项条款清晰易懂，却又像是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厉北宁的脸上。
除了孩子，陆陌什么都没有要……他的所有一切，陆陌全部都不在意，全部都不要……
宛如被抽去了三魂七魄，厉北宁失神愕然地坐在椅子上，双手颤抖着捧着那份离婚协议书，眼神空洞缥缈。
离婚这件事情……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吗？
整个世界都抛弃他而去了，厉北宁只感觉到，从心底深处涌上来无穷无尽的恐惧和孤寂，手脚都冰冰凉凉的，坠入了寒冷的冰窟。
偌大的办公室里，气氛骤然降至冰点，连周围的空气都紧窒到让人呼吸不过来。
提线木偶人似的呆坐了好半晌，厉北宁才缓缓地回过神来，他抬起手抹了一把眼睛，从眼圈中溢出来的温热液体，瞬间沾湿了他的手心肌肤。
捂着眼睛安静了片刻，那股复杂疼痛的心情才慢慢压抑住，厉北宁伸长手臂，拿过被他扔在办公桌一角的手机。
指尖依然在发冷发颤，解锁，点开通讯录，找到陆陌的手机号码，厉北宁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陆陌的电话号码。
嘟嘟的忙音……响了约莫半分钟，直到手机听筒里传出来那道清冷的机械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厉北宁猩红着那双幽沉的眼眸，像是被逼迫着走上绝路的一头猛兽，咬着牙怒吼了一声，又继续拨打着陆陌的电话号码。
一连拨打了五六次，都是无人接听，最后一次拨打时，直接被电话那端的人给挂掉了。
陆陌这是存了心故意不接他的电话吧？
厉北宁大力地一甩手，手机被扔到了一旁的墙壁上，碰撞到冷硬结实的墙壁，整个机身如五马分尸般躺在地板上，屏幕碎成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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