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方尧回来了。
他坐到沙发上，拿出一根烟，用火柴点着。
吐出一团烟雾后，方尧微笑道：“你送来地城的那个学生，我见过，还不错。”
“虽然在资质上比不了你，不过，你把她的基础打得挺好。”
“没想到，我的学生，现在也成老师了。”
罗阎摇了摇头笑道：“我没怎么指导她，全靠她自己。”
方尧正色道：“你不必过谦，有道是，师傅带进门，修行靠个人。”
“你带她走上修炼之路，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惠。”
“如果没有你，现在她还是一座地表基地的孤儿，哪里有机会接触现在知道的一切。”
“你可以不求回报，但不能抹杀自己的付出。”
罗阎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方尧才又微笑道：“说说看，最近都发生什么大事了。”
罗阎便把最近在狮城外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方尧一直吞云吐雾，也没有打断，等罗阎说完之后，他才哼了声。
“这些洋鬼子，不给他们点教训是不行的，赵司令说得对，这些家伙就该狠狠地修理。”
“把他们打疼了，杀疼了，他们才会知道收敛。”
说话间，方尧散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杀气。
让罗阎想起了自己这位老师，当年背负‘天杀星’之名时，该是何等的威风。
接着罗阎又提到了联合峰会。
方尧掸了下烟灰说：“峰会就是扯皮，赵司令如果想在峰会上让老摩顿承认自己的不是，那就想错主意了。”
“那老头死皮赖脸的，打死他都不会承认做过这种事，反而你们要小心，老东西说不定会倒打一耙。”
罗阎有些意外：“老师，你认识自由之翼的摩顿将军？”
方尧呵呵说道：“当年他还不是摩顿将军，而是上校，我把他的队员全宰了，他恨我入骨，哪里会不认识。”
“以后如果在战场上遇到他，你也得小心点，那老家伙代行米迦勒的力量，拜他所赐，我退出了天罡龙骑。”
“当时他就已经是四阶代行，现在怎么样不好说，但他狡猾得很，如果对手是他，千万不要大意。”
听上去，自己这位老师，还因为摩顿将军受伤引退。
想到这里，罗阎把‘摩顿’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然后接着道。
“老师，我已经是玄牝境了。”
“现在玄牝境的功法也整理好了，你也许可以试着......”
没等罗阎说完，方尧就挥挥手，笑道。
“你有心了。”
“但我已经无法再修炼，当年受的伤，已经断了我的修炼之路。”
“我还能保住通玄境的力量，就已经是万幸了，想要再往前走，是万万不能。”
“你们现在修炼的功法，都经过无数人的验证，比我们那会要安全得多。”
“我们那时候修炼的功法，由于种种原因，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一些缺陷。”
“所以像我，像狄征城主，虽然都晋升通玄，可都在修炼的过程中埋下了祸根。”
“而这些祸根，在我们受到重创的时候，就暴露了出来，从而导致我们不能再修炼，从此止步，甚至倒退。”
“但我们没有后悔，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的付出能够成就如今的你们，那我们的付出就没有白费。”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让罗阎全身一震。
尽管他早就知道，如今普及的功法，都是通过一代代人无数次探索得来的。
可没有想到，像方尧这些前辈，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方尧、狄征、魏风华，以及那些有名的无名的前辈们，如同神农尝百草般，用自己去试验功法，从而检测出功法里的漏洞或弊端。
才能够让如今普及的功法不断改善。
罗阎这时明白，为何当初自己和白绮雪等人尝试修炼《黄庭录》时，战略府会搜集他们的数据。
因为，他们也在做着跟方尧这些先辈同样的事情！
见罗阎身体轻震，方尧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拍了拍罗阎的手背，方尧语重心长道。
“记住。”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此乃我辈义不容辞之事！”
罗阎赤眸精光四射，郑重点头：“学生，受教了！”
*
*
*
罗阎两人在广陵城逗留了一周。
拜候师长，探访好友。
过得十分充实。
一周后，两人坐上了返回金戈城的地下列车。
车上。
“这是杨学长送给咱们的，这是刘学姐送的礼物，这是........”
白?清点着大家送的礼物，高兴得像个孩子。
这时罗阎的手机响起来，他收到了一条司令部发来的通知。
看完之后，他把手机递给白?。
“啥呀？”
“我瞅瞅...”
“联合峰会的日期定下啦？”
“三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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