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直接就傻眼了,想要问她是谁,但又一想,我不能问这个问题。她可能是童井樱的奶奶或者外婆啥的,原先的那个方子冥,对他的应该很熟悉。我这一问,这个精明的有些阴险的老婆子,立刻就会怀疑我。
我说:“这是为啥啊?”
“为哈?还不是你害她?”
“我害了她?”
这个时候,童井樱爬起来,她的身子还是有些虚弱,有些站不稳。
那老婆子说:“既然没死,那就回家吧。”
丢下一句,她转过身,朝山下走去。
童井樱抓着我的胳膊,始终没有下去的意思。
那老婆子停下来,回头瞅了我们一眼:“回去之后,我再想想办法,兴许,这时还有转机。”
童井樱听后,这才跟着那老婆子,朝山下走去。
那老婆子走的并不快,她始终与我们保持着很近的距离。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知道童井樱为什么要跳水自杀,那老婆子为什么说,这一切都是我惹的祸,是我要害她。
那婆子的家,就在石村东头的一座大宅院里,进门之后,我发现,偌大个宅院,竟然只住着她一个人。
“你把井樱扶进我的卧室,就是那个房间。”
我扶着童井樱进了东侧的一个房间,把她放床上之后,那婆子在门口道:“让她好好休息一啊,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那老婆子就离开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道,这回那老婆子肯定会告诉我童井樱做出这些事的原因。
我对童井樱说:“你先好好休息,我去跟她说几句话。”
刚要走,童井樱一把抓住的手腕,说:“哥,你带刀了么?”
我说:“刀?带了啊,你想吃苹果我,给你削一个?”
童井樱摇头:“不是……”
我说:“你刚跳了水,这会子不会又想割腕吧?你这到底是为啥啊?”
童井樱摇头:“我说出来,也没用!”
我点头:“我不为难你了,我去问她。”
童井樱说:“你去了之后,什么也不用问她,直接一刀杀了她!”
我心如被针扎了一般:“杀了她?”
童井樱闭上眼,又挤出两颗泪珠子:“对,既然你不想让我死,只有一个办法,你杀了她,我就能活。”
“你能不能把原因跟我讲了啊?对了,那个婆子,到底是你什么人来着,我咋没印象了?”
“哥,她只是我们家的一个祖奶奶,我去你们家之后,我们井家,就剩她一个人了。有时候,我会来看她,照顾他。
另外,她是石村的神侍,就是神的奴仆,村里的平安,都有她来管。村里出了事,她都会去调查。
我之所以去死,就是因为她说你回来之后,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会死。为了整个村里的人,她必须要杀了你。
一开始,她让我去杀你,我没同意。她说,既然你不同意,我就亲自下手去做这事。并且,她警告我,这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一旦走漏风声,她就会在我身上下咒,来惩罚我。
我想来想去,咱们两个是没活路了,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跑到山上,找到你,就是想和你一起去死的。”
听童井樱这么说,我先是感觉这姑娘有点傻,接着就是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动,涌上心头。这个时候,我还真有点替那个方子冥心疼这童井樱。可惜,我不是那个方子冥,童井樱心里的那个人,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
我安慰她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婆子说没说,为什么我回来之后,整个村子的人都会死?”
“我也问过,她说,这是神灵告诉她的,她不能说出来。”
我深吸了口气,摸了摸腰间的刀:“井樱,如果我杀了那个婆子,活下来,最后,却连累了整个村子,你会怎么想?”
井樱思索片刻道:“子冥哥,这里就是你出生的地方,凭什么不让你回来?凭什么,要牺牲我们,来换取整个村子的平安?
这根本不公平!咱们也是人啊?况且,咱们两个受了那么多的苦,到现在,终于走到了一起。然后就让你去死,咱们分开?
现在我觉地,咱们和村里人,两者活下来都是公平的,就看谁比谁厉害,谁比谁狠。他们想用你的命,来保村子的平安,就是看你弱小,所以才想对你下手。”
没想到这个童井樱说的还挺有道理。
我说:“井樱,我出去这些年,也是学了点东西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方子冥了。”
“哥,话我都说了,你要有能力翻身,我跟着你,死了也无所谓。刚才,我啥也不跟你说,就拉着你跳水,真是太傻了!”
我笑道:“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
出了这屋子,发现此时天已经黑了,整个大宅院的四处,亮起了不少灯笼。
很快,我便到了老婆子所在的客房。客房里,点着一盏碗口大小的油灯。
里屋的门开着,里面烛光闪烁,那老婆子正背对着我,跪倒在一尊神像面前,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那尊神像通体乌黑,头颅看上去竟然跟我在后石村得到的那个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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