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谙这八人小队,目标非常之明确,脱离己方大部队后,直接插入交战区,全程攻击型战术,一旦接敌,根本不恋战,以履带式战术队形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大火力摆脱敌人,对方要是派出小队追击,那没商量,肯定被唐谙吃掉,派大部队追,机动性没有唐谙的八人小队迅捷,根本追不上。
唐谙这不是打袭扰,他这一队的任务是暗杀,白军中的队长、排长、营长、连长……总归只要是长官,好嘛,只要撞见,统统弄“死”。
而且手法非常单一,白天隐蔽休整,晚上干活,六个人分两路偷营,交战后一旦发现白军将领,全都由重狙手解决。
古含玺是暗暗和唐谙较劲,比谁击中的人多,但他惊讶的发现,唐谙没有补枪的时候,一枪一个,准得令人发指,这还只是演习弹,如果是真正的弹药,以唐谙的法力催发,一穿三都能打出来。
这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弄“死”头目,下面的士兵总要先慌上一阵,这乱军之时,便是殷世子他们几个累军功的好时候,用唐谙的话,面对没头苍蝇一般的士兵,盲目射击都能打死一片,没难度。
等对方反应过来组织反击时,唐谙他们早跑了,屁股后面再埋几颗雷,黑夜中,爆炸声总是那般惊心动魄。
如此在交战区凿穿横插,十几天下来,硬是把对方的大部队打成了分散的小部队,到处都是找不到自己队伍的散兵,唐谙也不管这些人,继续挑有价值的目标,他主要在找赵天化的亲部,但那家伙,隐藏的也是极深。
当然,唐谙他们也不是没遭遇过陷阱,打突击的殷世子和沈星移,被俘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第三次踩进白军的陷阱时,殷世子和沈星移连抵抗都欠奉,毫不犹豫选择投降。
唐谙在夜视镜中看到全过程,只笑这两人偷懒,还好这是演习训练,换成真实的战场,俘虏的话不死也要掉层皮。
也正是因为这是演习训练,唐谙不仅在教殷世子他们战争的艺术,也在磨练自己的实力。
只见他在耳麦里道:“沈星移后面的两小子留给我,剩下的人,报告。”
“赵天爵,就位。”
“陈骁,就位。”
“姬伯安,目标已锁定。”
“梁烨,目标已锁定。”
“古含玺,押解殷世子的两个家伙是我的。”
唐谙看了看天色,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整个冰原,灰色是主色调,就如同对面士兵的军装,而灰色是赵阀军装的色彩,两夜三个陷阱,看来赵天化已经注意到他这一支尖兵队伍的存在,如果以尖兵的角度思考,这一次逆袭,怕是没上两次好打,唐谙想了想,最后才下令道:“天黑为信,交替掩护,这一次,不突围。”
除了古含玺,他已经从这个王储殿下魔幻般的影子断定他是唐谙那个坑人的货,他们这队的所有补给,都取自唐谙的影子,他的影子里,食物、重装,要什么有什么,他们才能轻装简行,甩其他部队轻松加愉快。
虽然另外几个家伙对不突围都有疑问,但指挥官是王储殿下,他们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才能同殿下为伍,这一道上殿下神出鬼没的打法,让他们在心底深深写了个服字,之前的每一次战斗,都为这一次积累了完全的信任。
“Dont thinking, Just do it.”这是唐谙对他们在遭遇战时的要求,唐谙并不是一个武断的指挥官,平时,每个人都可以抒发自己的主见,但在关键时刻,他要求他们只服从命令。
特别是眼下的逆袭战,要求队伍中每一个人都必须是单纯的执行者,下判断的只能是指挥官,逆袭的操作只有三个字:快、准、狠。
反应快、打点准、下手狠。
而磨合了十几天下来,每一个人都知道唐谙的天黑为信是个什么意思。
虽然他们的行动绝大多数都在夜里,但唐谙的“暗界临尘”这种诡异的领域能够连星辰都遮蔽。
就见视线里所有色彩,哪怕是此刻朦胧的灰,都在刹那间陷入黑暗。
在黑暗前四秒,唐谙已经扣下了自己重狙的扳机,连续两枪,第一枪射出后,唐谙立即压住因后坐力跳起的枪口,瞄准镜中准心稍稍平移,定住后迅速又是一枪,两枪之间的间隙不到三分之一秒。
他使用了灭音器,这种灭音器,不仅能够消音,还能够掩藏枪口喷出的火舌,对这一战,他非常小心,他的狙击距离,达到了1500米以上,而古含玺,因为要盲击,他的控制距离在800米,他在听到耳麦里传来唐谙那边撞针撞击底火的动静后一秒开了第一枪,紧跟着调节准心时他动用了“预见”之术,预见到第二枪子弹到时因突然的黑暗而让目标惊动导致脱靶,他立即再次调整,然后果断出手,这一次他放弃了头部,选择更容易也同样致命的心口,在古含玺的计算中,这一枪的失误率低止万分之一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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